相傳。
風雲世界。
有四大凶兵、四大神兵。
分彆是四刀、四劍。
凶兵為驚寂刀、天罪、絕世好劍和敗亡之劍。
神兵為大劫刀、無情刀、千秋劍及不滅劍。
天罪能名列其中,首先是因其奇異。
本身由無數精鐵元件組成,能夠切換各種形態。
或刀或劍,隨心所欲。
其次,猶如活物,好似凶獸。
甚至無法用劍鞘容納,隻能鎖於囚籠之中。
“神兵、凶兵,不過是為人所用的器物,我有何懼之。”
趙穆心想道。
此物再怎麼凶悍,難道能強得過虎魄?
他連吞天滅地七大限都來者不拒,哪裡會擔心天罪。
“要是把風雲世界的凶兵、神兵都湊齊了,我還可以培養幾名劍奴、刀奴,把周天榜前十全部攬於掌中。”
趙穆暢想道。
他發現那方天地的神兵利器,似乎格外之多。
思緒稍發散,趙穆很快回過神來。
並未立刻提取而出,而是收納於識海。
一襲黑金蟒袍烈烈飄蕩,挺拔身形立於詔獄門口。
後麵跟著穀大勇和劉進等人。
再是太監、宮娥數百,大內禁軍過千。
聲勢浩蕩,威嚴俱足。
這是皇儲出行,必要的排場。
“朱儉、紀良,分彆被關押在第六層的天牢。”
劉進雙手揣在袖袍裡麵,彎腰說道:
“詔獄陰氣重,且臟亂惡臭,怕是會汙了殿下的萬金之軀,尊貴龍體。”
黑龍台八虎,一個個囂張跋扈,凶名在外。
可麵對皇儲殿下,無不是屏氣凝神,噤若寒蟬。
作為閹人、宦官,他們很清楚。
自己能有今時今日之地位,是因為什麼。
殿下不缺給他辦事、跑腿的奴才。
更不缺幾個所謂的大內高手。
所缺少的。
是隻忠於一人、隻忠於大周的朝廷鷹犬!
“不必興師動眾,往常聽人說‘一進詔獄,如入鬼門’,我倒是想瞧瞧。”
趙穆搖頭,嘴角含著笑意。
“再說了,朱儉、紀良,他們都想麵見本宮,那便就在詔獄,不必另選地方了。”
言畢,他昂首闊步,走進略顯憋悶的昏暗甬道。
兩麵牆上是兒臂粗的火把,看守各個監牢的獄卒戰戰兢兢,不敢多說。
有幸見到當今的皇儲,未來的天子。
這等同於麵聖了,是莫大的榮耀。
他們內心除去激動和惶恐,再無其他情緒。
“這一層通常關押哪些犯人?”
進了詔獄,潮濕氣息撲麵而來。
其中混雜著汗味與惡臭,讓人作嘔。
趙穆麵色如常,以他的精神境界,連痛苦都可以抹殺,更何況這點外在感受。
聽到殿下提問,劉進連忙回道:
“郡守一級的兩千石高官,以及以上,若有不法行徑,便會被押至這裡。”
“通常而言,這些人都是沾上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法司無權過問的大案,才有資格被黑龍台盯上。”
“例如,此前吏部、戶部、兵部,分彆都有官員與金沙幫勾結,他們將鹽鐵漕運生意交付出去,中飽私囊,為自己牟利。”
“除去世家門閥中人,二十六州的地方官員,還有六部大臣……”
趙穆頷首。
他適才經過刑堂,有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湧來。
縱然地麵被衝洗過很多遍,可仍舊殘留著斑斑血漬。
那些冷森森的刑具,令人望而生畏。
“國之蠹蟲,用重典、用嚴刑,倒也沒什麼。”
趙穆眸光冷漠,並無半分不忍之色。
詔獄之刑,共有夾棍、剝皮、拔舌、斷脊、墮指、刺心、紮穿琵琶骨等二十八種。
聽說至今都無人能全部走上一遍,任憑鐵打的漢子,至多撐到第十五道也就軟成一攤泥,什麼都招了。
他以前待在冷宮,聽聞這等駭人之事,還覺得於心不忍。
如今卻轉變看法。
對付搜刮民脂民膏,損公肥私,濫用職權之人。
自當嚴刑峻法,方能肅清貪腐風氣。
再往下走。
第二層是以武亂禁的江湖中人。
有幾個硬骨頭,或者犯下大罪之人。
被紮穿琵琶骨,掛在牆上,連哭嚎的力氣都沒有。
“其中多是金沙幫、銀鉤坊的門人弟子,每個手裡至少有三條以上的命案。”
劉進低聲解釋道。
黑龍台以前確有不少徇私枉法,屈打成招的冤假錯案。
可自從他們接管以後,並不敢有半分僭越之舉。
八虎深知,皇儲殿下大膽放權是一回事。
可自己要是濫用職權,未必坐得穩屁股下的位子。
有心替代他們之人,皇城大內一抓一大把。
“這幫江湖中人平日無法無天慣了,從未把大周律法放在眼裡。”
“掛在牆上的那個,銀鉤坊二當家的兒子,京中人稱‘花花太歲’,最喜侮辱良家婦女。”
“他被緹騎抓進詔獄之前,光天化日,攜帶惡奴,破門而入一戶賣豆腐的貧寒人家,打斷丈夫的手腳,而後當麵強暴其妻子。”
“事後那對可憐夫妻擊鼓鳴冤,這人買通主審官員,反咬一口,說是與那女子勾引自己,訛詐錢財。”
“汙蔑名聲,流放千裡,將一對良善夫妻弄得家破人亡。”
劉進懂得察言觀色,看到殿下也沒有表現得不耐煩,便把花花太歲的罪狀細數出來。
“他什麼武道境界?”
趙穆麵無表情。
“凡境四重。”
劉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