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嚴黨的官員也不全然都是逞凶為惡之人。”陸遠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就比如如今的歐陽閣老,他在江南的官聲便一直很好,而且很多官員托身嚴黨之下為的也是能得到提拔罷了,人之常情不能以偏概全。”
徐階訕訕一笑:“是,伯興說的對,論識人用人、權衡之術,伯興之才皆有目共睹,階遠不如矣。”
這徐階說話咋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呢?
是了,自己搶了本該屬於他的江南黨魁位置,也難怪徐階心裡膈應。
“華亭兄言過。”陸遠端起酒杯來:“在座的都是陸某的前輩長者,很多事要沒有各位替陸某把著關,哪裡能輪到陸某今天來做這個吏部尚書,陸某敬華亭兄一杯。”
徐階這才覺得有麵,舉杯飲下語氣變軟。
“張閣老、延廷兄和階在北京,伯興在南京,咱們南北守望相助,這才能替祖宗、替皇上守好這個江山,以後南方的大局還得伯興你多費心。”
“一定竭儘全力。”
兩人又碰了一杯酒。
茅瓚出來打了一個圓場,他端著酒杯說道:“下官在國子監辦差,很多事都離不開伯興和華亭兄的相助,下官敬二位一杯,您二位慎量。”
說著便是先乾為敬。
這一桌茅瓚的身份最低,但小老弟的麵子怎麼也得給,陸遠當然是和徐階再碰一杯。
如此三杯酒下肚,算是暫且將之前的不愉快對話揭了過去。
小插曲翻篇,張治就問了陸遠一件正事。
“明年考成法的事就該推行了吧。”
“對,述職那天皇上又提了一句,不能再拖下去了。”陸遠一說這事就歎氣:“時間太倉促了,江南六省也才跑了三個省,剩下湖廣、江西和廣西都還沒去看,尤其是江西。(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