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密歐的詛咒並沒有完全解除,他無法變回人類的狀態,隻能保持著巨大的白銀狼人的外貌。
但好在這種事是發生在阿卡迪亞領土上的,所以羅密歐並沒有遭到狼頭草村村民的排斥,甚至不少孩童同樣變身為了白銀狼人,親昵的蹭著羅密歐。
“布萊澤,你說我有沒有可能……”赫比望著白銀狼人們,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沒可能,彆想了。”布萊澤提前打斷了赫比的癡心妄想。
“村長已經確認過了,你就是普普通通的阿卡迪亞人。”
“可惡!你們居然把我排除在外!你們都欺負我!反正我既不是受賜福者也不是狼人,就這麼弱小無助又不能吃還長不大!”
赫比鬨起了脾氣,就差沒在地上打滾了,但布萊澤也能理解。
當初白銀之王萊卡翁建立了阿卡迪亞部落,再從部落到城鎮,最後變成阿卡迪亞王國。
想要完成這樣的據點升級,人口擴張一定是重中之重,而萊卡翁有五十個兒子加一個女兒,那播種的速度可是快的不得了,然後兒子又播種,兒子的兒子又播種。
就這樣過了幾百代,幾乎每個阿卡迪亞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一點萊卡翁的血統,像赫比這樣的純種阿卡迪亞普通人可以說是極為極品的。
“等等,為什麼萊卡翁沒有失去自己的理智,而是在悲痛中死亡了?”
布萊澤抓住了盲點,其他的白銀信徒總是很快就失去自我化身野獸,可萊卡翁卻能親手處決化身狼人的白銀王子們。
“大概是因為萊卡翁是純種的白銀一族吧,遠比混血的精神抗性要高吧,所以能抵抗住狼人的獸性。”赫比收起了玩鬨的表情,認真的說道。
“你雖然救下了羅密歐,但也隻是救下了羅密歐而已。你不可能把發生在羅密歐身上的事情重複成千上萬次,所以我們必須要找到根除詛咒的辦法。”
“說到詛咒,這個……”布萊澤將赫比的古銀幣拿了出來,拋給了赫比。
“雖然我不記得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毫無疑問你的護身符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不客氣,畢竟這可是我的幸運銀幣。”赫比接過了古銀幣,五根手指靈巧一動,古銀幣便在手指間翻騰起舞了起來。
“不過阿卡迪亞人的信仰還挺純粹的,被女神詛咒,卻依舊把女神雕刻在通用銀幣上。”布萊澤盯著那枚銀幣,女神與城堡來回切換。
“你在說什麼,這上麵雕刻的是白銀之王萊卡翁。”
赫比翻了個白眼,用著年長者的口氣給布萊澤這個小年輕科普阿卡迪亞領土的貨幣故事。
“這是阿卡迪亞王國時期流通的貨幣,和其他王國一樣印著國王與城堡的,不過我這枚是初版銀幣,百分百純銀製作,可以說是……”
赫比的聲音逐漸遠去,布萊澤望著古銀幣出神。賜福在絕大部分情況下是不會出錯的,所以這枚古銀幣上十有八九就是女神的浮雕,但赫比卻說上麵印著的是萊卡翁的頭像。
是兩者碰巧擁有相似的外貌嗎?不對,就算兩者外貌相似,賜福也不會特意標誌為女神的頭像。
起碼,這枚古銀幣是以【我正在雕刻女神的外貌】的想法而被製造出來的。
疑問有很多,但布萊澤覺得這是一個好消息。
用異鄉人的話來說就是,疑問等於線索,漏洞就是可以鑽的捷徑。
“我說,這另外一麵雕刻的應該萊卡翁之城中心的城堡吧。”
“沒錯。”
村長雙手背在身後,像是86歲的老人那樣佝僂著身子出現在了赫比和布萊澤中間。
雖然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但是臉上卻再沒有疲憊了,麵帶笑容的看著歡鬨的阿卡迪亞人們。
“那座城堡是搭建在,原本用於歌頌白銀王子們的狼人雕像上的。詛咒爆發後,雕像建不成了,又不好拆掉,就隻能在上麵蓋一座城堡了。”
“……這個問題可能很奇怪,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問。”
布萊澤抬手拍在了赫比的手背上,像是在玩猜正反的遊戲一樣遮住了古銀幣。
“這枚銀幣哪麵是正麵,哪麵是反麵?”
赫比和村長都愣住了,這個問題從來沒有人思考過,因為沒有什麼意義。
“那我再問一個與之無關的問題,白銀之王萊卡翁的陵墓在哪?”
“沒有人知道在哪,即便是在阿卡迪亞家族的記載中,也不過是一句【他在思念兒子的痛苦中陷入了永眠】。”
這個問題是奧黛麗回答的,她換上了一身利落的騎士裝,梳下了劉海用來遮擋額頭的傷痕。
她做好了隨時回到萊卡翁之城,繼承領主之位的準備。
“順帶一提,我覺得浮雕在城堡之下,這也暗指國王居住在城堡裡麵。”
布萊澤拿開了手掌,露出了赫比手背上城堡在上的古銀幣,提出了匪夷所思的不同看法。
“也可以是埋葬在城堡下麵。白銀之王萊卡翁的遺體會不會就在城堡下麵。”
眾人被布萊澤沒有任何依據的推測嚇了一跳,但他們也能理解。唯一不受到詛咒影響的恰恰就是引起詛咒的白銀之王萊卡翁,所以萊卡翁的遺體上說不定會有解除詛咒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