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遊奇幻錄!
依舊是在那豪華彆墅的地下室裡,許邵文無聊地坐在轉椅上打轉,目光呆滯,一點也看不出往日的精明。
但你若真是以為他在發呆那可就大錯特錯了,許邵文這種呆愣的狀態並不是說他無聊到在發呆,相反,現在的他大腦高速運轉著,不停地比較著計劃中的利弊,尋找計劃的漏洞和可能發生的變故。
“琴怡?是姓秦才對吧?那位銀發的小姐,看她的姿容,八成是秦閥的人,雖然眼睛不是紫色的,但光看她那銀色的長發就知道她在血統上很接近秦家的嫡係。不是嫡係更好,早聽說秦家嫡係不學無術的人居多,這位小姐看上去那麼精明,應該能幫上不少忙。”
“至於那個西門明,也是銀發的,想來跟那琴怡一樣是秦家的人,唔,看資料戰力不低的樣子,能當隊長,想來底子也很乾淨。銀月冒險隊……取這個名字,他們是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們是銀月學院的人麼?不過也對,挑明和銀月學院的關係,那樣敢對他們下手的人確實會少不少,也不能說他們錯了。”
許邵文停下了轉椅,翻出銀月冒險隊的資料仔細思索起來。
“不過這個冒險隊的人員配置可真是夠有意思的,帶醫生我理解,帶司機就有點不能理解了,嗯,考慮到他們中應該有不少大小姐,就不去計較這個了。但是記者和調酒師……這是幾個意思啊?戰鬥人員年齡偏低,大多是剛剛成為強者的樣子,還有一個連強者也不是,正常,這隊人一看就知道是學院出來實習的,這個實力在實習生裡麵已經是拔尖的了,指不定未來裡麵會出多少位聖者呢。反正隊伍裡有兩個戰力在二十級以上的高高手在,應付這個計劃足夠了。不過這五個沒有明確資料的人是誰啊,戰力評價倒是不低,但是這個計劃最要緊的還不是戰力的問題,可信度才是關鍵啊……”
看到賽爾和陳慕的資料,許邵文匆匆略過。看到雷斯和羅洛的資料,他不由笑出了聲來。掃過尹蓉尹瑤緹娜菲娜等學院生的資料,他點點頭,對這些少女的高質量作出肯定。蕾娜和希洛依的資料讓他眼前一亮,學院教師和雇傭保鏢這兩個身份也讓他很放心。但是最後,看到含霏、武頡、紀嵐和聶旭兄妹灰名的資料,他又不由猶豫起來。
這份資料是從冒險公會官網上下載下來的,雖然冒險公會不介意冒險獵人的真實身份,但這也不意味著冒險公會不會對每個冒險獵人做出客觀評價。
根據每個冒險獵人記錄在案的行為和雇主的事後評價,冒險公會會將所有冒險獵人的資料編輯入檔,做出公允的評價登記到官網上,供每個有意向雇傭冒險獵人的委托人查閱。
其他方麵暫且不提,冒險公會對於冒險獵人的可信度也有粗略的評價。
像尹離這種因為實習而成為冒險獵人,有學院方的介紹信的在校生就算沒有任何表現,在可信度方麵,冒險公會都會毫不猶豫地給出一個綠名,即資料中姓名一欄的名字是呈綠色的,一種給人安全感的顏色。大多數身份清白表現良好的冒險獵人也隻在這個級彆。
而蕾娜是學院教師,賽爾是醫院醫生,希洛依是護衛軍人,三人從事的都是社會公信度非常高的職業,那可信度就高了,直接是紅名,醒目光亮的明色調。這樣的可信度等級很難後天提升,一般冒險獵人要是沒做出什麼讓世人側目,社會影響重大的事一般是不會被評價為紅名的。
綠名和紅名都可以算是可信度高的冒險獵人群體,他們參加冒險獵人考試時都是有高社會地位人的舉薦,雖然不會為他們降低考試難度,但一旦通過考試,他們在可信度方麵一開始就處於一個比較高的水準,也相對容易被委托任務。
而含霏五人既不是在校生,也沒有從事任何職業,甚至連身份證也沒有,更沒有高社會地位人的舉薦,就算冒險公會沒有查到五人的半點劣跡,也很難將他們定性為“可靠”,所以她們的評價是灰名,一種朦朧的顏色,提示委托人如果要雇傭他們的話還是需要斟酌的。所有沒有給出身份證明而成為冒險獵人的人都在這個等級,聶旭他們自然不能例外。
冒險公會不會計較冒險獵人的身份,但對於能一定身份證明的人還是比較開放方便之門的,而不能身份證明的人,冒險公會不會將他們拒之門外,但一些便利也就沒有了,畢竟借冒險獵人之名遮掩的人太多,冒險公會也沒有本事一一分辨,就隻能一概將他們拍入灰名的圈子裡,讓委托人小心了。
不過也還好,隻是灰名而已,隻要成為冒險獵人超過一年,任務中沒有出什麼岔子,而委托人的事後評價也過得去的話,灰名也是很容易轉綠的。但若是不小心在這一年裡錯誤頻頻,又犯下些原則性的錯誤而轉成黑名的話,那就對不起了,冒險公會雖然不會開除黑名冒險獵人,但黑名也就意味著冒險公會已經評價該名冒險獵人為危險人物,最好不要打交道,打交道也要提防提防再提防。這種背上了黑名的冒險獵人,基本就在沒有出頭之日了,還不如丟到冒險獵人的名頭,拍拍屁股走人來得爽快。
許邵文摸著下巴,反複推敲著是否將這五人算在計劃中,始終定不下主意。
許邵文同許多這種初出茅廬的冒險獵人打過交道,深知他們的三觀,知道他們涉世未深,對於利益看得很淡,反而將情誼看得很重,他們既然將那灰名的五人接納進自家的隊伍中就說明銀月冒險隊已經認同了灰名的五人,若是許邵文一味表現出對那灰名五人的不信任,將他們排除在任務計劃之外,很容易引起銀月冒險隊的抗拒心理,這樣對於計劃的成功率可是大大的不利。
“姓許的!姓許的!”麥格激動的聲音打斷了許邵文的思緒,他興衝衝地衝進了地下室,頗有點手舞足蹈的模樣。
許邵文將轉椅轉向了麥格的方向,漫不經心地道“什麼事這麼高興啊,是你第二春來了還是你前妻同意跟你複婚?”
麥格火熱的臉容立刻向另一種紅色發展,也就是所謂的怒容滿麵,他狠狠瞪著許邵文道“姓許的,你這是想死麼?”
“哈哈,玩笑,玩笑而已,你千萬不要在意啊……”許邵文乾笑兩聲道,自己可是個標準的文職人員,近距離激怒一個武鬥派人員實在不是一種理智的行為,隻怪自己剛才想事情太專注,一下子沒回過神來,連隻該在心裡想想的話也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
“好了,玩笑的事以後再說,你這麼高興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麼?”見麥格憤怒的樣子還沒有消去,許邵文連忙岔開話題道。
“那個黑霧,被我們抓到了!”麥格也不是不識大體的人,心中記下了這個茬,打算以後找到機會在連同以前的怨恨一起報複在他身上,然後還是把該說的說給了許邵文聽。
“‘抓到’?麥格先生,注意用詞!”許邵文挑了挑眉毛道。
“好吧,是‘請到’,不要老是在意這些細節麼……”麥格改口了,同時也抱怨道。
“我們是合法組織,非法的事情是不能乾的。”許邵文微笑著道,就是笑容有點假。
“非法的事情不能乾?姓許的,我們非法的事情乾得還少麼?”麥格有點受不了許邵文這種當了還想立貞節牌坊的行為,一點也不乾脆。
許邵文製止麥格繼續說下去“停,注意,所有非法的事情我們都隻是旁觀,絕對沒有參與,絕對沒有!大哥,留個乾淨的檔案沒錯的!就算你不在乎,你也該為你兒子想想,留有案底的老爸會讓你兒子升學變困難的!”
“算了,不說這個了,黑霧抓到,呃,請到了,你去看看她吧,雖然請到了她,但要她配合我們計劃的難度一點也不比抓住她要來得低。”麥格嘴角動了動,很想反駁許邵文幾句,但一想到自己十二歲的兒子,想到他馬上就要去參加高等學院的入學試,最終還是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說出了另一番話。
兒女情長則英雄氣短。
三人行動組裡,就麥格一個人拖家帶口的,雖然和妻子離婚了,但因為孩子的關係還算藕斷絲連,等這個請托完成後,麥格的工作由暗轉明,有正常的工作規律,未嘗沒有複合的可能。
一想起自己的前妻和兒子,麥格的腦子也不由冷靜了下來,就像許邵文說的,留個乾淨的檔案沒錯的,為了不給自己的前妻和兒子帶來麻煩,案底千萬不能留下。
“看看再說。”許邵文想了想道,“帶我去見見那黑金鎖王的女兒!”
“沒問題。”麥格應下道,他找許邵文本來就是為了這件事的。
走在路上,許邵文突然問了一句“對了,麥格,你之前不是說打不過那個黑霧的麼,這次怎麼就抓到她了?有外援?”
麥格的臉色變得有點古怪,他苦笑著道“實際上也不能說是我們抓來的,我們確實沒有那個本事,她是我們撿來的。”
“哪裡撿的?”許邵文再次問道。
“垃圾堆!”麥格用很難以言語形容的表情對許邵文道。
“……”許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