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李懷素眉頭大皺。
地府崩塌，那世界數不儘的生靈，他們是怎麼轉世，難道說塗山轉世續緣隻是噱頭，都是假的不成？
“道士哥哥，地府早在數萬年前的一場浩劫裡毀滅，無數厲鬼冤魂出世，世界陷入前所未有的浩劫，幸好當時傲來國三少畫出一個圈，將陰魂驅逐，之後苦情巨樹的根莖深入地下，吸收黃泉水的力量，接引生靈情緒，誕生塗山轉世續緣之法。”塗山容容耐心解釋。
“道士哥哥似乎和其他人類不同。”塗山容容朱唇輕啟，突然說道。
“何出此言？”李懷素問道。
“道士哥哥，壽命很長呢。”
塗山容容纖細的玉手一揮，一副畫麵出現在空中，這是一個剛剛誕生的人類，從嬰兒到孩提，孩提到少年，青年，中年最後是老年。
這個過程不過花了六十年。
人類的壽命有限，修為再高的人類，強如王權、東方，壽命不過數十載。
而眼前的李懷素，在二十幾年前就救了她們姐妹。
二十幾年過去，他的容貌依舊，絲毫不見老態。
這說明李懷素要麼是妖怪化形，要麼就是來自天外勢力，要麼就是跳出輪回。
無論是哪一種，對於壽元悠長的生靈，在漫長的歲月裡，為了保證道心不被紅塵侵擾。
大部分生靈會選擇長久的閉關，少部分生靈則會選擇感悟紅塵。
一個人如果見證太多生離死彆，太多殺戮，見慣了生死，他會變得麻木，即使最親的人死在眼前，亦不會有絲毫波動。
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這類人就是在漫長的歲月裡迷失本心，隻剩下生存的本能。
而有的人，道心無比堅定，修煉修到最後，隻剩下一顆純粹的道心。
無論經曆多少滄桑，他的心依舊如初。因為他生來就是如此，沒有多餘的欲望，哪怕死在追逐的路上，雖死無憾。
李懷素既不想成為前者，也不是後者。
他不想放棄這些羈絆，親人、朋友、伴侶。
所以，他的心或許有一天會變得蒼老，經不住歲月的腐蝕。
想過奈何橋，需飲孟婆湯。
傳說孟婆湯乃黃泉水稀釋，有忘卻一切的效果，當然那是對於死去的人的靈魂。
反之，對活著的人，孟婆湯能使他回想起曾經經曆過的一切，曾經忘卻的一切。
幾十年的經曆，已經足夠紛雜。
而李懷素經曆多個世界，實際上年齡已經有幾百歲，記憶龐雜，足以令人頭腦炸裂。
有的時候他會刻意去避免這些羈絆，但現在他明悟了，一味的逃避永遠無法解決問題，遲早有一天他會直視這個問題。
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就是飲下黃泉水。
對於這種生靈，道心不夠的人喝下黃泉水，將頃刻間迷失，陷入回憶的輪回，一身修為一朝儘散。
李懷素自認為道心不夠，需要經曆足夠的磨礪。
可惜，黃泉崩塌，自己的打算落空。
“道士哥哥想要黃泉水是沒有了，不過苦情樹產的果實釀成的酒，卻有相同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