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窗外那數米多高的滔天駭浪林文苦笑,這是自幼便在內陸城市中長大的他從未有見到過的,想都從來沒想過
持續了兩個禮拜的暴風雨終於是在三天後畫上了尾聲,又繼續在海麵上漂浮了六天,離港接近三月的美人魚號終於是重新回到了港口,為這次出海畫上了句點。
“這是你的,安德。”
“一個銀老頭,兩個銀老頭兒六十六個銀老頭兒,哈哈哈!謝謝格雷姥爺,我愛銀老頭兒了!”
“省著點花,酒館的女人和麥子酒不值這個價,攢著點好好討個老婆。”
看著心不在焉拿著銀幣便直奔酒館的安德,格雷不由得搖了搖頭,這些水手就是這樣無藥可救,腦子裡似乎永遠隻裝著和酒精,正是這樣跑船明明有著不錯的收入但是一個個卻總是過的與跳蚤巷的乞丐沒什麼兩樣。
拉回跑遠的思緒,格雷繼續從口袋裡拿出銀幣遞給了跟前的年輕水手“給,這是你的。”
年輕水手接過了銀幣,卻並不像其他水手那樣眼睛發亮的把銀幣放到嘴巴前狠狠輕吻而後急不可耐的衝向酒館,他隻是清點了一遍,而後從衣兜裡麵取出來一塊方布,小心翼翼的將這銀幣包裹起來放進口袋。
“謝謝。”他很有禮貌的道。
放在一群粗鄙水手中,年輕水手格格不入的做法引起了格雷的好奇,他不禁笑道“準備去送給喜歡的姑娘嗎?”
年輕水手疑惑的望著他,似乎沒聽懂。
格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年輕,孩子,不要像他們那樣把生命交給了低級的欲望,好好存著這些錢將來做點什麼,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去找個學者學一下知識,到時候你的人生都將變得不再一樣。”
林文再次慎重的道“謝謝您。”
識字嗎?這確實是一個好主意,現在要想知道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心裡麵想著剛才格雷所說的話,林文心中暗暗盤算著,一邊往碼頭外走去,而剛剛來到碼頭入口處便聽到一個喊聲
“小伊恩!”
林文轉過頭去,很快發現了喊他的對象,那是一個胖胖的大嬸,看起來三十來歲的樣子,身上穿著一件大大布兜的灰布裙子,頭上綁著一塊方巾布,樸實的著裝與麵貌讓人自然而然的聯想到農家婦女幾個字。
林文飛快的去回憶著女人的身份,而還沒等他想起來,女人便已經向他跑不,確切的來說是向他衝來。
她全身激動著,就像是看到了什麼視為生命的珍寶一般,明明肥胖的身軀在此刻就如同一陣風,幾乎隻是眨個眼的功夫就已經出現在了林文的麵前,進而不由分說一把便將他給抱進了懷裡。
那有些發顫的聲音懷揣著失而複得的愉悅,又有著劫後餘生的後怕,那抱著林文的身體甚至都還在微微發抖。
“噢!感謝光之神,感謝諸神,我的孩子,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沒事吧,快,快讓我看看!”
“下次彆再做這樣的蠢事了,答應我,答應我,好嗎?”
她紅著眼眶,一遍遍的對著林文看了又看,一遍遍的輕吻著他的頭發。
被緊緊抓著的肩膀讓林文感覺有些疼,他下意識的想要將女人推開,但麵對女人的熱忱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與此同時他也終於回憶起了女人的身份。
茉莉·特納。
也就是那位自他父親死後便一直照顧他長大的鄰居大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