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岩井薰將手中的書緊緊抱在懷裡,看著不遠處的社畜大叔,自己的父親。
“沒什麼。”
社畜大叔搖了搖頭,拿起碗筷,就準備吃飯:“隻是傳句話而已,之前我跟他共事過,北原南風會明白我意思,但不是什麼要緊事,不必在意。”
“那野狗又是什麼?她又是誰?”
岩井薰往前一步,追問道。
“……”
社畜大叔沒說話,隻是低頭趴了幾口飯。
“喂。”
社畜大叔動作一頓,這才緩緩說道:“大人有大人的煩惱,你就不用管了。”
“北原南風也是大人?”
岩井薰臉蛋微微漲紅,似乎有些憤怒,但最後怒氣還是被她強壓了下去:“你知道我為什麼對你的戒心那麼大嗎?就是因為你這副態度,好好交流不行?老是跟打啞謎一樣,有什麼意思?她是誰?母親?”
“……”
社畜大叔夾起一塊豆腐,再次扒了幾口飯,不說話。
“你這個人——沒救了!”
岩井薰自然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拳,猛一口氣,微微提高音量丟下一句話,直接走到角落坐下,翻開書擋在了臉前。
社畜大叔看著角落裡的女兒,沉默片刻,主動開口轉移了話題:
“……好好玩,玩開心點,你夠錢花嗎?”
“不用,我能自力更生,留著自己花吧。”
岩井薰語氣恢複了平靜,但語氣顯得生硬無比。
社畜大叔十分了解自己的女兒,立刻問道:“……去打工了?其實你可以跟我要,不用那麼辛苦……還說什麼去看奶奶……”
“然後我一個人在家,再用木棍在門口打碎彆人的頭骨?”
岩井薰的臉藏在書後,看不清表情。
“……”
社畜大叔臉色一僵,驀然歎了口氣,許久後,才開口道:“抱歉。”
“滾!”
岩井薰情緒終於失控了,大聲吼了一句。
社畜大叔輕輕放下碗筷,小聲解釋道:“薰,相信爸爸……雖然爸爸沒什麼本事,在外人麵前還是個人渣,但我做那麼多,隻是想讓你過得好一點,然後想要儘力保護好你而已。”
“是,保護我三天兩頭不回家,讓女兒被人一路尾隨到家門,最後隻能親手打碎彆人的頭蓋骨。”
岩井薰深吸一口氣:“然後還要一個人獨自麵對警察的盤問,還要被質問為什麼下手那麼重,明明對方什麼都沒乾……那時候你在家?”
“……對不起。”
“……”
“薰,其實我在鐮倉買了棟房子……”
“你留著自己住吧!”
岩井薰突然站起身來,拿下擋在臉前的書,眼角殘留著淚花,瞪了社畜大叔一眼,轉身跑進了房間,用力關上了門。
“自己洗碗!”
砰。
社畜大叔看著緊閉的房門,一臉黯然。
另一邊。
岩井薰回到房間,丟下手中的書,靠在門扉上,雙手捂住臉,壓抑的更咽聲斷斷續續,嬌軀微微顫抖。
但下一秒。
黑暗中。
一個全是血的臉突然浮現出來。
岩井薰就如同觸電一樣,猛地縮回了手。
她有些慌張地左右看了一眼,發現自己身處房間,才猛地鬆了口氣,整個人癱軟一般,背脊沿著門扉,慢慢滑落坐在了地板上。
啪嗒。
一滴晶瑩的眼淚滴落在她白皙的手臂上。
岩井薰低著頭,看著那滴眼淚,突然拿出口袋裡的手機,帶著莫名的心情和怨氣,編輯起了信息,然後找到聯係人中的北原南風,發了過去。
“……”
……
同一時間。
夏目家神社。
在考慮良久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