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視線對上了。
“嗨。”
北原南風發現她看過來,便順水推舟,走了出來,抬起手,笑著跟她打了聲招呼。
但這位文學少女的反應,比北原南風的預想,要大。
北原南風剛抬起手,岩井薰就朝他快步走了過來。
北原南風打完招呼。
就看到一道倩影撲向自己,撞向了自己的懷裡……
“嗯……”
北原南風一聲悶哼,因為太過於出乎意料,完全沒有準備,雖然是接住了岩井薰,但被推得往後退了一步。
而直到抱住岩井薰柔軟的嬌軀,北原南風都還有些懵。
什麼情況?
而岩井薰。
在撲向他後,不顧北原南風全身都是雨水,立刻緊緊抱住了他,將滾燙的臉蛋,埋進了他的頸窩裡。
壓抑而克製的哭聲,在醫院走廊響起。
北原南風愣了愣,雖然還是很懵,但也隻能先接受這個事實,抬起右手,輕輕拍了拍懷裡這位文學少女單薄的脊背,輕聲安慰道:“沒事了。”
但他不安慰還好。
一安慰。
岩井薰本來還算克製的哭聲,立刻變大了,最後哭聲越來越大,她抱得也越來越緊,就像是要把自己融進北原南風體內一樣。
北原南風歎了口氣,也沒辦法,隻能繼續輕輕拍打這位文學少女的單薄脊背,安慰她。
宣泄的哭聲,久久沒停。
病房內的醫護人員將社畜大叔重新抬上移動病床,送去ICU的時候,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北原南風和岩井薰兩人,或許是覺得岩井薰的哭聲實在是太讓人心疼了,他們竟然破天荒沒有嗬斥兩人,隻是示意正對著門口這邊的北原南風往後退一下。
北原南風抱著岩井薰柔軟的嬌軀,往後退了幾步。
讓推著病床的醫護人員離開。
社畜大叔躺在病床上,看著抱著自己的女兒,安然無恙的北原南風,終於鬆了口氣。
他勉強朝北原南風笑了笑,然後。就被推進了ICU。
很快。
走廊就空了。
雖然其他病房還有病人,甚至剛剛還挺多人來看熱鬨的。
但這會。
不知道是商量好了還是怎麼樣,他們全都回到了自己的病房,把走廊留給了北原南風和岩井薰。
空曠的走廊裡。
隻有岩井薰的哭聲在回蕩著。
麵對藤原藏人的恐懼,長久以來的委屈和不安,全都化作了哭聲。
被宣泄了出來。
而宣泄的對象,同樣也是這位文學少女的恐懼對象。
不得不說。
世事真的挺奇妙的。
其實岩井薰在稍早些時候,躲雨的那一段時間,有一件事,故意沒有跟北原南風說。
那件事就是——
她之前,確實隻要每天晚上一閉眼,就會夢到那個被自己敲碎頭骨的男人。
但是。
自從認識北原南風後。
每天晚上。
那個被自己敲碎頭骨的男人,依舊會出現。
但出現沒一會,就立刻會被另一個高大的男人,踩在腳下,肆意打殺。
雖然後來出現的這個高大的男人,最後也並不是什麼都不會做。
但至少。
在夢裡的那一刻。
她感到無比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