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永姬月沉默下來,她舉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猶豫片刻後,小聲道:“每年的特殊情況又來了,但這一次更特殊,我現在白天都會現出特征。”
須永姬月指了指自己的牙齒,歎了口氣,語氣認真了很多:“你雖然實力不行,但知識還在吧?知道是什麼情況嗎?”
“牙齒。”
老板沉默片刻,示意須永姬月張嘴。
須永姬月微微張開嘴。
老板看了眼,接著搖了搖頭,道:“……已經到極限了。”
須永姬月:“……”
“其實你能堅持那麼久,已經是個奇跡了。”
老板放下酒瓶,輕聲道:“這就像是吃飯睡覺,都是不可能缺少的,人類和動物很像,隻是動物在某些方麵更加純粹一點,也更加……狂放一點。一但成長到一個階段,打開一個開關,就像開一道閥門,後麵就是本能,這是無數次演化,刻進基因裡的東西,沒有這種本能的基因不會出生,也根本不會傳播。”
“我曾祖父曾經就說你頂多撐個幾十年,就要崩潰了,這是最長的期限,沒想到你現在還在堅持著,不得不說,確實很了不起。”
須永姬月沉默半晌,緩緩看向了北原南風。
“其實。”
老板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向了北原南風,笑了出來:“你已經決定了不是嗎?”
北原南風有些疑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七海澄子同樣瞥了眼老板。
“誰跟你說的。”
須永姬月就像炸毛一樣,突然收回在北原南風身上的目光,瞪著老板:“我沒有決定!我是來尋求解決辦法!不是來找借口的!”
說完上麵這段話後。
她又壓低聲音,小聲道:“而且誰需要了!真惡心!”
“抱歉,我說錯話了。”
老板舉手投降。
須永姬月抿了抿嘴唇,將杯中剩下的酒一口飲下。
“其實他或許是最適合的,年紀輕輕就已經到了這麼高的位階,再往前一步,就能夠和你廝守一生了。”
老板給須永姬月再倒了一杯酒,繼續道:“不過,這確實不是我該管的事,但我以一個……”
老板說到這,頓住了。
他想說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
但在須永姬月麵前,他不算過來人……
所以想了想,他改口道:“我隻是以一個老婆跑了的過來人身份,說一句……彆錯過了,其實我當時也有機會追上去,去解釋,隻是我當時心高氣傲,沒有去追,現在果然後悔了。
不過後悔也沒有用了,早就已經過去了。”
說完後,老板苦澀的笑了笑。
“……”
須永姬月沉默著,慢慢舉起杯子,又猛的灌下一口酒後,接著趴在桌上,含糊不清的呢喃道:“可我怕他得知真相,也連夜背著行李跑了啊……”
老板:“……”
一陣風,突然吹過,將攤販車的暖簾微微吹起,也撩起了須永姬月的發絲,讓她通紅的臉露了出來。
……
同樣一陣風吹過。
旗幟獵獵作響。
神戶港的事,已經傳回了東京。
準確來說,是傳遍了整個國家。
事情正在發酵。
警視廳。
神屋宗堪從獵獵作響的旗幟上收回目光,轉身看著塚原彥四郎。
“還聯係不上七海澄子和北原南風嗎?”
塚原彥四郎沉默片刻,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