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義的氣焰瞬間矮了半截兒,說“我不過是彆人手中的棋子而已,有什麼辦法。”
“而且用完之後,立刻成了棄子。”
“當年若不是我改頭換麵,把死鬼朱庭之的屍體埋進祖墳,墓碑刻上我的名字,成功瞞天過海,你以為我能活到現在?”
“要說虧,我才最虧!”
朱富義一挑眉毛,說“布置任務的時候,他們給我封官許願,說隻要完成任務,保證我在四十歲之前,升為兵部尚書。”
“但結果呢,我背負了屠殺四十萬袍澤的惡名不說,仕途也徹底的毀了。”
“甚至要借彆人的臉和名字,苟活於世。”
門外,葉擎天麵沉似水。
朱富義供述的這些情況,和他預料的基本一致。
魅影語帶鄙夷道“明明是享受了七十年的榮華富貴,卻厚著臉皮說成苟活於世。”
張明風深吸一口氣,壓製胸中的怒火。
他擔心自己一個控製不住,抬手斃殺朱富義。
這家夥雖然可恨,但畢竟還有用。
“最後一個問題,太師司馬昉,和這件事是什麼關係。”
朱富義倒還算老實,實話實說“當初在中書省宣布密令的人,除了宰相大人之外,就有司馬昉。”
“要求烽狼軍團卸甲、交出武器,以及撤退路線的製定,都是司馬昉說的。”
“宰相大人負責做總結,反倒沒說那麼多的細節。”
說到這裡,朱富義戲謔一笑。
“論罪責,司馬昉比我這個馬前小卒重的多。”
“但當時大家都看得出來,他也是在傳令,至於是傳誰的令,那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司馬昉有沒有拿著雞毛當令箭,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
嘩啦!
房門打開,葉擎天邁步而入。
魅影的兩條大長腿踩著黑色軍靴,跟在後麵。
“天王殿下!”
朱富義麵色一驚。
葉擎天露出鄙夷笑容,道“猜出本王的身份了。”
朱富義苦笑,說“早該猜到,之前在酒吧,我是被憤怒衝昏了理智。”
“之前就有族人,向我描述過你的相貌。”
“我也知道,跟在你身邊的美女將軍是魅影。”
“這麼多的細節,竟然被我一股腦的全都給忽略了,所以啊,落在你手裡不冤。”
要說在帝都之內,有誰敢跟朱氏門閥叫板,這樣的人屈指可數。
天策府便是個例外。
再加上一個烽狼副帥張明風,朱富義知道自己走不掉了。
葉擎天將兩道淩厲的目光落在朱富義身上,說“按照你的觀點,司馬昉也是被人利用的棋子,是嗎?”
朱富義先是搖頭,隨後點頭。
“我敢肯定,司馬昉是能夠左右棋局的人,卻並不是下棋的那個人。”
“何以見得?”葉擎天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