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辭海見辭玄表情不太對勁,察覺有異,一改懶散的做派,坐直了身子。
“幽冥宮被燒毀,淵汲去了燎都。”
“燒了?這……”故意的吧!
辭海表情有些古怪。一千多年前,他與淵汲還算有些來往,而且他對魔界的事知道的比常人也要多些。
聽了辭玄的話,他立即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難怪,淵汲會在這裡出現!
看來,他還是小覷了雲初在淵汲心中的地位。
辭玄並不知道辭海心中所想,以為他隻是驚訝,遂繼續說道:“淵汲此番去尋魔尊問責,隻怕意圖不淺……魔界,是不會太平了!”
“魔界本就不太平。”辭海補了句,看上去並不太當回事,實則他此刻的心裡也極其不太平。
淵汲如今明明就在青蓮城附近,那個代替他去燎都的是誰?
總覺得這裡頭有什麼古怪……
“道君,”見辭海擰眉沉思,辭玄喚了聲,“如果魔界真的亂起來,隻怕仙、魔、人三界會失去平衡……”
“那不是我該關心的事!”辭海暫且壓下心中的疑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粗布道袍,“你該去看看姚牡丹的屍體。”
“你處置了便是!”辭玄一向淡然的臉上露出幾分厭惡,“姚程兩家的事我已經派人去處理,道君累了這幾日,回去好好休整吧!”
辭海聞言也不多勸,隻從容地行了個道禮,“多謝掌門。”
辭玄頷首,“道君,請!”
…………
雲初跟著淵汲回到客棧時已經疲憊不堪,倒在床上便蒙頭大睡。
隻是她雖累極,但睡得卻很不安穩。
夢裡她穿過一道道封閉的木門,想找尋出路,可每一道門後都藏著一具血淋淋的屍體,一個個睜大眼睛看著自己,像要讓她償命一般,惡狠狠的,恐怖至極。
她怕極了……躺在床上冷汗直冒。
淵汲躺在雲初身側,感受到她身體的戰栗,神色微冷,催動神識,探進了她的夢境。
他不是第一次探查雲初的夢境。
從前她的夢境大都是很平和的,鳥女花香,安靜祥和,多是甜蜜的美夢。
隻偶爾會夢到一些可怕的東西,比如有時會沉重的思念著一個看不太清楚臉的女人。
然而這一次,雲初夢裡的景象卻有些可怕……
淵汲冷眼看了片刻,從她夢裡脫身,薄唇緊抿,身影在客棧中消失。
…………
青蓮城城郊的密林深處,辭海趕到時,遠遠就看到了那一抹醒目的白影。
“魔君,好久不見!”他笑吟吟地上前打招呼,有些驚奇地上上下下將淵汲打量了一遍。
“你倒是守信!”淵汲的聲音依舊十分冷淡,帶著上位者居高臨下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