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恨不能堵住她的嘴,趕緊讓弟子進來將她拖出去。
其餘長老冷眼旁觀,有厭惡亦有憤恨……失去愛徒的,無不想將她千刀萬剮!
雲初冷冷看著眼前一幕,眸中寒光漸漸斂去。
在這個危險殘忍的世界,人命終究是很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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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長老問了些話,雲初才從議事堂裡走了出來。
她緩步出門,走到刺眼的陽光下,臉色發白,看上起疲憊至極。
有些艱難地邁下台階,雲初眯起眼睛,望向不遠處站在高大的金株海棠樹下的淵汲,心中稍慰。
今日的淵汲依舊是那一身常年不變花樣的黑袍,黑發紋絲不亂地束起,少了平日半束時的慵懶隨性,看上去更加冷毅清俊,有逼人的寒意和貴氣。
淵汲見她出來,靜靜凝望了她一瞬,隨後就當著守門弟子的麵,上前將她抱起,消失在眾人眼前。
守在庭院中的弟子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等確認是真的,不由交頭接耳、驚歎不已。
看到院中一幕的彆門長老摸著胡須感歎:“柳長老,你們門內近些年真多了不少青年才俊,方才離去那位,修為我一時竟都未能看穿!真的隻是個普通弟子?”
暫且略過陸青舒之事,柳風終於鬆了口氣,聽有長老問起淵汲,立即笑道:“那是我門中辭海師兄的愛徒,雖入門年歲尚短,但確實是個好仙苗。說來都是辭海師兄眼光好,我便收不到這般出色的弟子!”
柳風說完還連聲感歎,一臉遺憾。
問話的長老聽說淵汲是辭海的弟子,附和著笑了笑,心裡也生出幾分豔羨……
辭海是人界仙門數得上的高手,修為深不可測,若是他的弟子,便也說得過去了。
…………
雲初趴在淵汲懷裡,一路被他抱回他們暫住的小院。
淵汲見她臉色不佳,要送她進屋,卻被雲初攔住。
“在院子裡坐一坐……我想你了!”
她聲音壓得極低,特彆是後一句,細若蚊吟。
可淵汲聽得清楚,胸膛不自然地起伏了一下,將她小心翼翼地放進了院中的藤椅上,然後坐到她身邊檢查她胳膊上的傷。
因為命燈的存在,淵汲能感覺到雲初的傷不算重,也知道她沒那麼疼。
可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當撕開她的袖子露出裡麵觸目驚心的牙印血痕時,淵汲眼底清晰地劃過了一抹厲色。
“怎麼傷的?”他低啞的嗓音略微發顫,目光緊緊盯著那血肉翻飛的傷處。
“一個小怪獸,已經被我殺了。不疼的,就是它牙上有毒,不太好愈合……你……”
雲初的話說了一半,剩下的就因為淵汲突然的動作,全都卡進了喉嚨裡。
他俯身趴下,頭挨近她的胳膊,然後用唇小心翼翼地貼上她的傷口,輕輕地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