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獨自回到屋中,盤膝坐在榻上,將六昇七魔琴擺放於眼前,沉默的盯著。
淵汲不許她現在滴血認主,自然是有他的考量。可想到其中可能的原因,她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難受。
因為這是先火神的琴,所以才不讓她碰嗎?
她訕然一笑,覺得自己實在荒唐,為何他都跟自己求婚了,那般情真意切,可一遇到跟先火神有關的事,她就會懷疑他的用心。
自己這般,如何對的起他?
雲初垂眸,伸手入懷摸了摸掛於胸前的那枚戒指,牽動嘴角,極不自然的笑了笑。
……
淵汲回到小院時,雲歡因為因為之前議事還未結束就擅離長老堂,所以又被請了去商議撤離之事。
雲初獨自一人站在長廊之下,淡青色的裙裾隨風拂動,呆呆看著紛紛飄零的紫藤花瓣,單薄的脊背微微僵著,看上去格外的蕭索落寞。
他默默看了那身影便可,心頭一陣酸疼,壓重了腳步聲,走到她身邊。
“回來了?”她偏頭回來看他,臉上掛著淺淺的笑,看上去有些疲憊和勉強。
“嗯。”淵汲喉頭一澀,垂眼盯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色,想問她可是哪裡不舒服,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哪裡不舒服,自己一清二楚,又何必多此一舉去問,反倒再惹她一回。
“出了點事,我要回鬼蜮一趟,你待在天一門等我回來,哪兒都不要去。”他又默了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說話間想抬手攬住她的肩,可看到她不知為何往後縮了半步,手伸到一半,又僵硬地收了回來。
“哦!好!我等你!”雲初微微仰頭,語笑嫣然,似乎全然沒放在心上,並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有什麼複雜的情緒,反倒很是乖巧明理的樣子。
隻是看她這般,淵汲心裡反而添了幾分煩躁。
這丫頭,好像巴不得他走一樣,明明已經應了他,卻還抗拒他的親近。
好吧!等這些繁雜的事都過去了,他再好好收拾她。
“要是……可隨時喚我,我都在。在我回來前,不要離開天一門,記住了嗎?”千言萬語都隻化作了這最後一句囑托。
“好!”雲初乖乖點頭,笑得格外甜。
“那我走了!”看到她這副迫不及待送客的模樣,淵汲更加氣悶。都要分開了,她怎麼還一點兒表示都沒有!站的離自己這麼遠是幾個意思?
雲初微微蹙眉,看向死死盯著自己的淵汲,奇怪他都告辭了怎麼還不走,於是問道:“怎麼了?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你放心,我都聽你的。”
淵汲剛想邁上前一步抱抱她,卻被她最後一句噎住了,暗暗咬了會兒牙,呼出口悶氣,問道:“不問問我為何在這種時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