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環視了一眼這個寬敞精美的車架,以及外頭哼哧哼哧拉車的粗曠魔獸,說不上是什麼心情。
都這種時候還有心情享受?
變態的腦回路果真是精彩紛呈……
“你確定這玩意兩天能到?”雲初轉身,坐回了軟榻。
傾邪笑眯眯跟在她身後,擺了擺手讓侍女退下,自己則坐到雲初身邊,很自然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我給你梳頭。”
“大可不必!”雲初不大高興地去推他,手正好推到了他胸口,忽然想起昨夜他拿著她的手放在胸口時的模樣,那個觸感讓她記憶猶新。
確實很像淵汲……
雲初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妥協般背過身去,“梳吧!”
傾邪臉上的笑容漫開,手中出現一把精巧的木梳,將雲初的長發散開,從上而下輕柔地梳開。
她的頭發又細又軟,和她的人一樣。有淡淡的香氣縈繞在鼻尖,清淡中帶著點香甜,讓他的心既安寧又躁動。
她的脖頸很細,白得像玉,細膩柔滑,在窗戶透進的光暈下,還能看到細小的絨毛,一點一點刮在他心上。
傾邪從前也想過很久,他為什麼偏偏就喜歡雲初,為什麼彆人就不行。
不是他想和淵汲爭,而是……好像除了她,就再沒人能讓他心動。
他獲得自由,擁有自己的身體,第一個見到觸碰到的女人就是雲初,他好像從一開始就熟悉並習慣了她的味道。
柔軟溫暖的身體,和令人眷戀的香氣。似乎都是她獨有的。因為被掩埋在心底,最後就滋生出不可抑製的想念。
“你彆看它們生得笨重,卻最是擅長拉車的。兩日一定能到,你就安心享受旅途即可。”他湊到她耳邊,聲音低沉沙啞。
“你……”雲初感覺耳根一陣酥麻,連忙把頭轉過去一些。可她的頭發還被他握在手裡,這一扯,疼得她驚呼出聲。
雲初捂著頭回頭狠狠地瞪傾邪,傾邪這才鬆了手,愣了愣,哈哈大笑起來。
“拿給我,我不用你梳了!”雲初氣鼓鼓的,“我頭發本來就不多,彆給我扯掉了!”
“我也不知道你會忽然轉頭,我錯了,這次一定小心!”傾邪討好地笑,重新攥住她的頭發,用梳子一下下慢慢梳順。
雲初也不跟他爭了,乖乖坐好了,任由他擺弄自己。
一時間兩人都很安靜,金色的陽光灑在他們肩上,竟有種歲月靜好之感。
“傾邪。”靜默良久,雲初忽然喚了聲。
“嗯?”傾邪動作稍頓,等著她說話。
雲初緩了口氣,隻想打破了這旖旎曖昧的氛圍,“淵汲在沒有到幽冥鬼蜮前,是什麼樣子?那個時候,你就和他在一起了嗎?”
傾邪愣了愣,手緊緊攥著木梳,勾起唇角輕笑了聲,才道:“他一直都那樣,從來沒變過。冷冰冰的,無欲無求。什麼苦都能吃,什麼痛都能忍,從來不會喊疼。特彆傻……”
雲初的心被揪了下,緩了緩,又問:“當年他回到幽冥鬼蜮,是想守護那片幽冥花嗎?那裡,是不是火神自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