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淵汲始終沒趕上來。
“原來是這樣!”傾邪也察覺到不對,難怪他覺得這一路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監視著他,讓他很不舒服,卻又找不到對方在哪兒。
“我們被霧氣迷惑了。”雲初緊咬下唇,往門外飛奔,隻見門外的霧氣已經弄到伸手不見五指,白茫茫中還摻雜了一點黑氣。
傾邪跟在她身後,掰住她的肩勸阻,“危險,彆輕舉妄動……”
“沒時間了,他們的目標是淵汲!”雲初的聲音裡帶了哭腔,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渾身都因恐懼而發抖。
傾邪心裡一涼,卻極力勸道:“天帝想殺淵汲也沒那麼容易。從前他就不是淵汲的對手!”
“不一樣了,不一樣!”雲初淚眼婆娑,她竟然犯了這麼大的錯。
天帝早就知道他們的圖謀,還趁機推波助瀾,就是要借這個機會除掉天界的兩大禍患:鄢翎和淵汲。
他早就謀算好了一切,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淵汲的蠱毒沒解,他身上明明有傷卻一直在掩飾著,怕她知道。
她剛剛究竟是為什麼要跟淵汲分開?
她怎麼這麼蠢,根本分不清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
她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淵汲——”雲初衝著濃霧大喊一聲,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落下。
雲初,你優柔寡斷、懦弱無能,一次次地連累身邊愛護你的人……
你真該死!
“天帝,滾出來!滾出來!”她回頭朝空曠的大殿嘶吼,手握成拳,掌心一片血肉模糊,額頭上青筋暴起,卻不管不顧地嘶吼著。
“你若不出來,我就燒了整個天界,毀了你心心念念建立的一切!”
“雲初,你冷靜點兒!”
傾邪第一次見到雲初的瘋狂,她頭發散亂,滿臉淚痕,眼睛血紅,像是要吞噬一切的邪魔。
她之前努力控製的戾氣,在這一刻全部爆發。
“啊——”隨著她一聲怒吼,大殿石柱碎裂,屋梁坍塌,轟隆隆地掉落下來。
傾邪驚詫地看著眼前一幕,就在他想奔過去將雲初護在懷裡時,卻被她身上溢出的幽冥火灼燒了手臂。
“雲初!你醒醒!不要再迷失了自我!淵汲還在等你,他不會有事的!他答應過你的!”傾邪看著眼神渙散,被充滿恨意的幽冥火包裹的雲初,顧不得自己的傷勢,撕心裂肺地喚她。
在他的聲音裡,雲初的血紅的眼眸中恢複了一點原本的清明,眼淚再次落下,嘴唇翕動,低聲喃喃:“淵汲……”
……
淵汲的霜雪能夠克製幽冥火,是這世間唯一能熄滅幽冥火的水靈。
因為放心不下雲初,他很快就將月晚舒身上的火熄滅。
可月晚舒恢複了生機,卻抱住了他的腿,不肯鬆手。
“彆再執迷了,我從未喜歡過你!”他抬腿甩開她,聲音淡淡的,冷漠又疏離。
月晚舒被踹倒在一邊,淚流滿麵,拚命搖頭,“我不信,你明明是關心我的!明明關心過我……這麼多年,我一直在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