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儲大典延期的消息傳回王府,淩昭氣急敗壞地砸了手中的螭龍玉把件,“為何她偏偏就是今日產子?!”
“王爺息怒,女子何日產子,乃是天意……”
“天意?昨日太醫還跟我說胎相穩固,應該還有些日子,怎麼今日我一入宮,她就發作了?!”淩昭一把揪住楚玉穀的衣襟,“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動過手腳?!”
“王爺,這世間,最不想她們母子出意外的,便是,便是……”楚玉穀已是淚流滿麵,語帶哽咽。
“她要死便死,為何偏偏死在立儲大典前一天?這女人著實可惡!”淩昭鬆開了楚玉穀,轉身看見跪在旁邊的羅祁,一腳便將他踹倒在地,“如此重要的信息,你竟吞吞吐吐,若是你先跟我說徐芷儀的死訊,此事也還有轉圜餘地……”
待明日立儲大典後再報死訊,她徐芷儀就是死一百次也無關緊要。
“王爺,是您要求凡事先報喜再報憂……”
淩昭被氣得額角青筋直跳。
“王爺,如今文武百官都知道你是東宮之主了,立儲大典也不過隻是形式而已,延期便延期吧……”就算入主東宮,也並非大功告成,淩崇當太子那麼多年,還不是被你設計廢黜了。這話就在嘴邊,羅祁卻不敢說出口。
淩昭回頭狠狠瞪了羅祁一眼,“給我滾!!!”
羅祁忙不迭地爬起身來朝外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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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憐的芷儀,她懷孕以來,我這當娘的一麵都沒見著,如今,就這麼走了……”
衍慶宮內,徐夫人哭得肝腸寸斷,徐貴妃在一旁耐心勸慰,“嫂嫂節哀順變吧,咱們是過來人,都知道生孩子是跨鬼門關,要怪,隻能怪芷儀她福薄啊。”
“此事大有蹊蹺,芷儀孕期不讓我去看她,臨產了王府也不派人通知我,不知道這裡麵究竟有什麼見不得天日的事……”徐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
“嫂嫂可不能亂說話,上次我也替你去王府探望過了,芷儀的情況很好。她和王爺那般恩愛,她如今就這麼走了,王爺也定然和你一樣難過。”徐貴妃歎了一口氣,又道:“自古情深難壽,芷儀對王爺用情太深,倘若她能大度一些,早些替王爺娶納妾室,讓其他女人替王爺開枝散葉,她抱過來養不也一樣是嫡母麼……”
舒眉在簾後聽得兩人的對話,心中既驚詫又悲痛。
她和徐夫人一樣,覺得此事大有蹊蹺,畢竟上次淩昭就曾用徐芷儀來威脅過她……可,徐芷儀難產去世導致立儲大典延期,受影響最大的便是淩昭,若是他動了手腳,豈不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除非,芷儀姐姐她是故意這麼做的!
徐夫人在衍慶宮待了半日,哭得眼睛紅腫,不能見人。臨走前,舒眉端來熱水,仔細替她洗了麵,又替她抹了一些有消腫功效的麵霜。送她出宮時,舒眉又細心詢問她是否感覺好些了。
“今日多謝郡主悉心關照,我好多了。”
“夫人客氣了。芷儀姐姐曾有恩於我,我原是想去王府悼念,隻是芷儀姐姐生前一再叮囑我不可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