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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昧的“我想我愛你”(1 / 2)

與乃木阪的開始!

當然,林真秀不可能真的這樣問,他現在最要緊的是立刻否認,而且必須態度明確,防止流言出現,免得乃木阪46中和自己有關的幾個姑娘猜疑、生氣和傷心。

“橋本桑確實不錯,其實這幾位都很不錯,否則,s的永田代表也不會向我指名推薦她們為藤彩子桑伴舞了。”

這話一出,周邊幾乎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輕鬆不少,隻有柴崎哲也與眾不同——怔了下後,笑著點頭,看起來像在認可,但要說在暗示“我明白,放心吧”也沒什麼問題。

林真秀感到頭疼了。他知道原因在哪裡,無非是公務員這個群體的身上有一個文雅點叫做心口不一,通俗點稱之為說一套做一套的標簽,而且nhk和日本政府之間的關係活脫脫就是bbc與英國政府的翻版,想讓nhk的製作人相信一名公務員,還是職業官僚這種公務員中的公務員是在說真話,確實有點困難。

但是,如果不能解除這個莫名其妙跑出來的誤會,變成第二個“不是喜歡,是超級喜歡”怎麼辦?林真秀也不想讓村鬆俊亮以為自己看上了他的禁臠——不管是不是,免得明年要啟動的日本偶像海外發展計劃受到影響。

然而,這名公務員一時間沒想出妥善的策略,無奈隻好先照搬老辦法,用了李代桃僵之計——虱多不癢,債多不愁,黑鍋都背上好幾口了,再多一個也沒什麼關係吧?何況這次紅白歌會登場,你是center,有什麼責任就該你來擔。

“要說不錯,其實西野桑更加不錯。”林真秀看都不看橋本奈奈未一眼,視線直接落到軟萌少女身上,又順勢向下,投向她的腳腕,微笑道,“聽說西野桑腳上受傷,仍堅持打封閉登場,表演的還是激烈的舞曲風格歌曲,不愧是《初森べマーズ》中的七丸,能帶領一群新手擊敗高校女子棒球界最強大的隊伍,保住公園。”

話音未落,柴崎哲也就是一怔,視線轉向西野七瀨,富樫奈緒子的視線也不由自主地跟了過去,表情有些糾結。其他五名成員的視線同樣轉回到隊友身上一個鬆了口氣;另一個趁人不注意瞪了那個男人一眼,極輕微地哼了一聲;還有一個眨巴著眼睛,像是在琢磨什麼;剩下兩個一臉恍然的模樣。

那些附近繼續聽到他們交談的成員這次倒是沒有齊齊將視線投來,而是有的鬆了口氣,轉過頭去,眼不見心不煩;有雖然也是鬆了口氣,但眼睛卻是死死盯著,一眨不眨。還有的撇撇嘴,又低下頭,避免不屑的表情被人看到。當然,更多的人是對視一眼,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那個軟萌少女神情原本表現很鎮定,這時像是有些承受不住目光集火,左右環視一眼,垂下螓首,但低頭之前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快速地瞥了那個稱讚她的公務員一眼。

柴崎哲也看在眼裡,略一思考,笑道“這種頑強精神確實難得,如果操作得當,說不定會有女性體育團體項目邀請西野桑作為官方應援人呢。明年裡約熱內盧奧運會就要舉行了,應該有不少這類機會。”

說罷,不等有人接上這個話題,對林真秀道“我們就不打擾她們和c麵談了。”做了個邀請的姿勢,林真秀順勢對富樫奈緒子點頭示意,也不打量其他成員,與柴崎哲也並肩離去。

乃木阪46的成員們禮貌地目送,眼見那兩個男人就要消失在視線之中,忽得又聽到隱約的話聲。

“《初森べマーズ》是女子棒球的運動題材電視劇嗎?這倒是讓我想起來,日本女子棒球代表隊也有這方麵打算呢。”

唰,所有人的視線幾乎同時投到西野七瀨身上,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浮上她們的心頭。

…………

柴崎哲也將林真秀送至nhk音樂廳大門,互相告彆後,忽然又道“日本奧委會為了宣傳明年奧運會,托我安排日本女子七人橄欖球隊作為紅白歌會特彆嘉賓。”又眨了下眼,補上一句似乎有點無關的話,“一個也行,兩個也行,三個也不是問題。”

說罷,微笑著側開一點身體,讓桑子真帆來和她的大學同期告彆。後者湊近後,出人意料地問“1月3日那天的同窓生聚會你去吧?”

狡詐公務員還在琢磨柴崎哲也剛才說的話,沒多想,下意識答道“會去。”

“那就3日再見了。”nhk的女主播退後一步,和柴崎哲也一起擺擺手,三人就此作彆。

林真秀的紅白歌會彩排參觀之旅到此結束了,但因此產生的餘波還沒結束。

等上了電車後,這個男人不管乃木阪46成員是不是正在和c相談,趕緊給白石麻衣她們幾個發消息,表示完全不清楚紅白歌會的首席製作人剛才為什麼會這麼說,發完之後開始琢磨怎麼處理分彆時收到的暗示。

他明白那句話的意思,就是柴崎哲也承諾可以代為聯係日本奧委會,幫助某個成員獲得日本女子棒球代表隊官方應援人的身份。

說“一個也行”是指不管橋本奈奈未還是西野七瀨都行,前者算是給你的愛人見麵禮,後者算是對今天認錯人的補償;“兩個也行”是指就算這兩個都是你的愛人,也不會讓你為難,猶豫該給誰才好;“三個也不是問題”其實是開玩笑,主要是明確表態,隻要林企畫官開口,誰都能行。

難道就隻能給西野桑了嗎?林真秀有些苦惱。

他一旦收下這份好意,就是承認那個軟萌少女或其他指定的人是自己的愛人——除非給整個乃木阪46,但一支棒球隊隻有9名參賽球員,算上替補也不會超過20人,沒有應援人的人數比被應援方的人數還多的道理。

但他也不能當今天的事沒發生過,否則乃木阪46的運營一定會對兩人的關係產生懷疑,起不到用西野七瀨掩蓋他與白石麻衣私下有往來的目的。可是,一個邊緣體育團體的官方應援人儘管不是什麼重要榮譽,給那個軟萌少女還是會和才做出要接下來狠狠懲罰對方的決定起衝突。

就在他反複考慮,持續苦惱時,有一件現在他不知道,但過些天會給他帶來更多苦惱的事發生了——桑子真帆回到彩排現場後,抽空和某個同期通了一次話。

“sa醬,下個月3日的同窓生聚會你來嗎?你年初說剛回國,還沒收拾好心情,不想來。現在一年過去了,總該收拾好了吧。而且,明年你說不定要結婚,那時再出來就沒那麼容易了,還是來吧。林?他當然會來。可是,他來不來和你有什麼關係?總不會你還記掛著他?如果你不來,我可要當你這樣想了哦。”

掛了電話後,nhk的女主播還有些忿忿不平,心道“林現在變壞了,又是衛藤桑,又是橋本桑,還有個西野桑。久保那孩子才一個人,怕打不過她們,還得讓sa醬再來試試。”

當天下午,被她叫做“那個橋本桑”的人也趁著休息時間,偷偷打出一個電話,在將早上發生的事情簡單講了下,接著說“媽媽,你覺得該怎麼辦?我準備找機會向今野桑解釋下。但是,那兩個人說的轉彎抹角,我也不好說得太明白。你找個機會幫我向村鬆桑提下吧,他像爸爸那樣關照我,總要讓他知道這件事,有什麼意外發生,也能請他幫個忙。”

在差不多時間裡,白石麻衣、衛藤美彩、堀未央奈看到了林真秀發來的消息,對方堅決否認的態度暫時打消了她們的疑心。富樫奈緒子也給菊地友和今野義雄分彆打電話,彙報了早上的事,驚得兩人趕緊碰頭,討論是借這機會拜訪日本奧委會,還是裝做不知道,等柴崎哲也主動聯係,順便確認那名官僚到底是看上新的獵物,還是在繼續打西野七瀨的主意。由於掌握的信息不足,年末工作又太忙,他們一時沒能得出結論,相約過幾天再繼續商議。

結束後,老賊躲到緊急通道中,悄無聲息地大笑好一會兒,又略一思索,回到工位後,給林企畫官回了封郵件,不僅一口答應安排相樂伊織去韓國,還將之前兩天剛定下的第14單選拔名單發了過去。

隨著時間的流逝,12月29日的各種波瀾慢慢平息下來,夜色也逐漸降臨。當月上中天,又緩緩西下時,12月30日的朝陽如約接班。在金黃色陽光照耀下,東京這座亞洲最繁華的都市漸漸恢複活力,從銀座到六本木,從澀穀到新宿,越來越多因進入新年假期而有充足時間出門逛街的人從家中走出,聚集到這些都心、副都心的商業區,形成川流不息的人群,在一座座購物中心、一間間商店中不斷進出,手上拎著的印有各種lo的紙袋也越來越多,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燦爛。

上午十點多,穿著一身工作日同款黑色西裝,再加上一件同色短大衣的林真秀從東京地鐵丸之內線的車站內走出,慢悠悠來到jr東日本新宿車站內的某個出口外,看了眼i上久保萬裡子在五十分鐘前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媽媽去上野站了。我現在就出門,一個小時內肯定能到。”估算時間差不多了,開始盯著出口時不時湧出的人流,尋找網紅臉少女的身影。幾分鐘後,接到了一個電話,“前輩,我到了,已經出站。可是,我好像迷路了,不知道該怎麼走。”

“不要急。”他趕緊安撫——新宿站是全世界客流量最大的車站,彙集16條火車或地鐵線路,有50多個站台、200多個出口,迷路對非東京人來說司空見慣,接著正想說“要不,我們在東口碰頭吧,你在手機上打開穀歌地圖就可以確定自己的位置,跟著提示找到指路牌,然後就能到東口了。”忽然想到兩人今後未必再有一起逛街的可能,甚至高瀨早百合明年三月大學畢業後,矛盾徹底爆發,還會導致兩人永遠沒有再見麵的機會,就沒忍心說出來,匆忙改口道“你站在原地不要動,告訴我身邊有什麼標識,我來找你。”

“好呀,我等著前輩。”歡快的聲音傳來,隨即i上發來一張久保萬裡子的自拍照,穿著絳紅色短大衣、黑色呢子短裙,戴著米色貝雷帽,一頭大波浪秀發披在肩上,站在山手線的某個出口外。林真秀常在從新宿站進出,很快分辨出具體地點是哪裡,一路找了過去,沒多久就見網紅臉少女正在出站口邊上東張西望,看到他的身影,開心地舉起手連連搖晃。

他快步走上前,正要開口說話,卻覺得眼前一閃而過的畫麵中似乎很熟悉,於是,一邊打招呼,一邊用眼角餘光瞥了下。

“這個心機girl。”林真秀找到了原因,無奈地暗中歎了氣——久保萬裡子向他晃手時,手機的屏幕正對著他,顯示的畫麵就是穀歌地圖。

還好,最近一想到網紅臉少女就會聯想到“時日無多”這個詞的他現在忍耐的閾值非常高,就裝沒看見,在前帶路,領著人沿北通路至東口出站,進入相連的eest地下一層。

“我們先從東口開始逛,eest的衣服很適合你這年齡,接下來去鬆本清,年底打折應該不少,kate、canake、kiss、dollyk這些藥妝都有,麵膜也非常全。如果覺得還不夠,再去唐吉訶德,裡麵香奈兒、迪奧、三宅一生的香水隻要兩三千円就能買到,很超值……”他介紹今天的逛街計劃,“我們最後從東京都廳這裡回來,從友都八喜進新宿站的西口,你到時候還是乘山手線回去。”

“哦。”久保萬裡子興奮地應了一聲。

和多數女性一樣,網紅臉少女的首次新宿逛街之旅也是以看為主,但與之相比,連試一試都很少,就不多見了。彆說freaksstore裡的roe"iic、earthic這些並不貴的衣服,就算aode化妝包、rosebud配件這些便宜的小玩意也是如此。到最後,林真秀都有些不解了。

他如今對久保萬裡子滿懷歉意,總想著補償一二,當見到對方拿起一款可以當鉛筆盒的香檳造型aode化妝包左看右看,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但看了一眼3千多円的標價又準備放下時,就道“很喜歡嗎?我送你吧。”

網紅臉少女停下放回去的動作,搖頭道“父親說,和男性朋友出去時,不要隨便接受饋贈。”

林真秀立刻找了個借口,“再過兩天就是新年,算我送你的新年禮物吧。”

“是哦,和前輩認識馬上就一年了,新年禮物也說得過去。”網紅臉少女眼波流轉,悠悠然道,“可是,我怕學校裡那些同級生問,是本命君送的還是貢君送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呢。”

他立刻閉上了嘴。因為,貢君不會是久保萬裡子正常應該知道的詞。

本命君在日語中就是意中人,很常見,但貢君卻是上世紀80年代特有的一個詞彙。那時,日本經濟虛假繁榮,許多職業女性一方麵因為拜金,一方麵因為對自身能力認知出現偏差,不僅出現高學曆、高收入、高身材的三高擇偶觀,還在與某個男性交往同時,為了自身利益與多名男性保持聯係。這些男性通常稱為キープくん(kee君),又分負責開車接送的アッシーくん(足君),負責吃飯後結賬的メッシーくん(飯君),負責購物時付款的ミツグくん(貢君)。

然而,隨著泡沫經濟的崩潰,日本女性的擇偶觀早就從“三高”變成“三低”,即低姿態、低依賴、低風險,相關詞彙也已消失在曆史的塵埃中。那麼,她的同學,一群本世紀末才出生的女高中生又怎麼會聽說過和使用這個特定時期流行的詞彙呢?

想到背後的含義,林真秀哪敢接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過了一會兒後,網紅臉少女失望地將手上的化妝包放回展示架,接下來的逛街過程中也似乎沒有一開始那樣好的興致,讓他本就滿懷的歉意變得更加強烈,在逛到鬆本清新宿東口店,聽到對方看著某款粉底時,不經意間和店員的幾句交談的那一刻,高漲到了。

“這裡有智能粉底機器人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您說的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就是一種依靠人工智能和機械臂的定製型彩妝智能製造係統方案,利用攝像頭采集到的人臉膚色數據,通過光譜儀進行檢測分析,然後由麵部識彆技術和色彩學研究邏輯經人工智能算法配比組合,最後用機械臂現場調製出相應的定製型粉底、氣墊或唇妝。”

“對不起,我還是沒聽懂,您能說的簡單一點嗎?”

“就是有一種儀器,外觀有點像咖啡機,上麵有個攝像頭,你坐在它麵前一會兒,它會分析你的皮膚,十分鐘左右給你調配出符合你個人膚色的液態私人定製粉底。”

這段對話之後一直在紮這個男人的心,敦促他儘快扭轉下兩人間有些沉悶的氣氛。因此,從鬆本清出來後,在看了下手表,確認是該吃飯時間,他就道“我們去吃飯吧,已經訂了位置,不遠。”

“哦。”

於是,一個人在前帶路,一人稍微落後半個身位跟著,相距差不多半米,沿著街道默默地向東走。當快要接近一個路口時,久保萬裡子的眼睛忽然睜得大大——因為,她看到不遠處的路口上方有兩個巨大弧形燈箱上下交錯高懸著,中間是“歌舞伎町一番街”七個漢字。

“我雖然說過想去歌舞伎町看看,但那是開玩笑的啊。”她驚恐地想。

還好,林真秀的腳步沒有停下,從這個路口經過,又繼續向東,在緊靠著的一條平行街道左轉,進入路口一棟名為ハヤシビル的建築,在二樓找到一家名為“旬彩美食居酒屋”的餐廳,出示預約確認單後,被服務員引到靠窗的一張桌邊。

網紅臉少女入座後,好奇地望著窗外——這座建築采用的是落地窗,看到腳下的臨街商鋪如林一般密密麻麻排開的招牌燈箱,餐飲、夜店、俱樂部和情人酒店,各式各樣,五花八門。視線再投向遠方,還能透過一個路口隱約看到歌舞伎町一番街上的類似風景。

等她收回視線,就聽到對麵男人溫柔地道“你不是很好奇歌舞伎町是什麼樣嗎?晚上肯定不能帶你來,但白天應該沒什麼問題。而且,這裡雖然能看得到一番街,卻不在一番街上,你母親知道也說不出什麼來。”

久保萬裡子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笑容,心頭蒙著的陰雲一掃而空。

前輩連我隨口說的話都記得,考慮事情也一如既往的那樣周到,她喜滋滋地想,但回憶起剛才沒有得到期待的回應,又有些不忿,率直地問道“前輩今天訂了什麼料理?是要當我的飯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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