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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有極品法器,這是可以預見的。
雖然極品法器珍貴,普通修士難以一見。
但段家貴為鑄器家族,段乾坤本人又是築基真修,有一兩件極品法器並不出奇。
但法寶還是相對珍貴的防禦類型法寶,這就讓人忌憚無比了。
羅塵心思一動,回想起了當初苗文隨口說過的話。
圍攻米叔華的五大築基中,南宮謹、李一弦、汪海潮這三人是沒有法寶的。
換言之,有法寶的就是連雲商盟的周長老,以及段乾坤二人了。
如今對照段鋒說的話,確實沒有出入。
“澤國癸圖”
“此寶品階為何,又有什麼優缺點”
“有沒有克製之法”
一個個問題,從眾人口中問出。
饒是段鋒對段家的事情,如數家珍,也有點吃不消。
他苦笑道“克製之法,我如何能知曉”
“至於優缺點,我記得我母親說過,此寶幾乎沒有缺點。納癸水真精融於一圖中,任何攻擊都能被其吸收吞噬。”
“這麼厲害”司馬惠娘忍不住驚歎道。
段鋒歎道“當然厲害,此寶乃是仿製天帆城六大上品奇門法寶之一的澤國戰圖。”
“隻不過澤國戰圖乃是需要容納七大奇水,如玄元重水、壬水、天一真水等等,煉製而成。”
“而這仿製的澤國癸圖,隻容納癸水真精,是以勉強成就下品之階。”
聽完這件法寶來曆後,眾人麵麵相覷。
即便是下品法寶,那也不是他們能輕易抗衡的啊
士氣,好像有所被打擊到了
咳咳
輕咳聲傳來,眾人看向羅塵。
“段乾坤此人,我自有安排,毋庸多慮。”
眾人不由驚訝。
會長竟這般有自信
王淵看了一眼羅塵,若有所思。
羅塵略過此話題,幽幽道“除了這些,還有兩點需要注意。”
在所有人注視下,羅塵緩緩道“一個是段銳,雖外界都說他不成氣候,但好歹有煉氣大圓滿的境界,絕不可小覷。”
眾人點頭,這是應有之理。
“另一個,則是段家,還有一具堪比煉氣大圓滿戰力的傀儡。”
此話一出,段鋒大驚失色。
“什麼時候的事情”
什麼時候
那都是去年的事情了。
羅塵瞥了一眼段鋒,隻能說段乾坤為了家族後代,做了太多事情,太多準備。
即便是段鋒報仇心切,無時無刻不在關注,都不可全數得知。
“總之,攻伐段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此事很急,卻也不能過分著急。”
“我們一一計劃,務必將損失減輕到最低”
“對付段乾坤,你有把握嗎”
石屋之中,二人相對而坐。
麵對王淵的問題,羅塵笑道“我的倚仗可是王哥你啊,怎麼來問我了”
王淵慎重的說道“若無防禦法寶,我可與其一戰,勝負三七開,我三,他七。”
“這麼高”羅塵眉頭一挑,不禁訝異。
要知道,王淵去年回歸羅天會的時候,對於築基修士還沒有任何把握的。
他猶記得那句“真當築基之劍不利乎”
沒想到,才過去這麼短時間,對方就有如此自信了。
王淵無奈道“那時候,我缺的隻是手段,不是境界。”
這麼一說,羅塵就恍然大悟了。
手段這玩意兒,大部分是依靠外物的。
就羅塵所知,王淵參加珍瓏黑市,就接連拍下了不少好東西。
如極品法器手套、奇門法器橫江鐵鎖等等。
後來自己又幫他買下了那本天鵬變,讓其完善了一些體修攻伐手段。
如此看來,他確實該有這個底氣了。
“而且,段乾坤和普通築基不一樣,我對他有著天然優勢。”
“此話怎講”
“年老體衰,氣血衰退。這正是我的強項”王淵在這方麵,有著強大的自信。“不過是以己之長,攻敵之短罷了。”
但自信過後,就是苦惱。
“但是若有防禦法寶的話,很多事情,就不好搞了。”
見著苦惱的王淵,羅塵微微一笑。
“這一點,其實不用擔心,對付段乾坤,我絕不會打無把握之仗。”
“法寶,可是很多人,都夢寐以求的啊”
後麵那句話,帶著無限唏噓之意。
依稀間,米叔華在玉鼎拍賣會上,不顧一切拍下天月紫金輪的場麵,還一一在目。
那無法控製的狂喜,音容宛在
見羅塵有自信,王淵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他清楚,羅塵是絕不會坑他的。
等王淵離去後,羅塵獨自處於石屋中,不斷思索其中錯漏。
許久,才灑然一笑。
“南宮謹,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啊”
小寰山上。
冰雪漸漸消融,枯枝樹葉,在陡峭寒風中,瑟瑟發抖。
山頂,乃是段家禁地。
非嫡係,不得入內。
隻有族長段乾坤,以及被寄以厚望的段銳,才能自由進出。
此刻,段乾坤站在一個茅屋外,蒼老的麵容,不帶一絲情感。
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一道年輕的身影。
那人坐在一處仿若陰陽魚的靈泉旁邊,熾熱與冰寒,兩股彼此對立的氣息,隨著那年輕人的功法運轉,不斷吞吐。
而年輕人的氣息,也起伏不定。
許久之後,段乾坤長歎一口氣,帶著一抹失望離開山巔。
外麵山道上,有人正等著他。
“族長,少主他”
“還沒有恢複到巔峰狀態,並不適合突破。”
蒼老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恨鐵不成鋼之意。
而段乾坤的臉上,更是有著難以化解的失望與後悔。
若是其內之人,不是段銳,而是段鋒,會不會不需要消耗那麼多資源,就已經築基了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人老了,就總是會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他漫步在山中小道,四周白蒙蒙的霧氣,一一主動避讓開。
“段鋒那邊怎麼說,還是不願意回來嗎”
在他身後,黑衣中年人小心翼翼的回答,“不願意,他說羅天會沒有那麼脆弱。哪怕不回歸家族,他也有能力築基。”
“嗤”
段乾坤嗤笑一聲,很想說一句異想天開。
築基何其艱難
段銳有著一個家族的全力供養,為他尋來諸多築基靈藥,甚至連築基丹都準備了兩枚。
至今都無法成功。
一個連築基都沒有的散修勢力,他段鋒甚至還不是首腦人物,就敢做此幻想。
當真是幼稚
“不,或許是他對那位丹塵子,盲目信任吧”
丹塵子,羅塵的道號。
還是米叔華為了打響玉髓丹知名度,特意給他取的。
這些築基真修,在還不知道羅塵真名的時候,就一直用丹塵子來指代他。
黑衣修士說道“丹塵子煉丹造詣如何,我不好評判。但他實力,的確頗為不俗。之前的獸潮,本來已經危及到羅天會了,但是丹塵子出手,輕而易舉的就化解了。”
“這個我知道。”段乾坤感慨道,“當初符家之戰,我也是暗中旁觀了的。小小年紀,竟然就學會了二階法術,可惜不是五行神宗的弟子。”
“不僅是丹塵子,那戰堂王淵,更加可怕。以一人之力,硬憾二階爆猿。也是因此,才導致我們家族的算盤落空。”黑衣修士說道。
丹塵子,王淵
兩個名字,在段乾坤嘴裡呢喃。
他若去了,有此二人為段鋒撐腰,段家又哪裡會有安生日子。
“隻可惜,我無法親自出手,也不能親自出手。”
他搖了搖頭,丹塵子背後的玉鼎劍宗關係,著實讓人忌憚。
在沒有試探清楚之前,大河坊所有築基勢力,都隻能壓製彼此內心的覬覦。
而且他最近,還答應了為人煉製兵器,更加脫不開身。
“對了,讓你尋找的那位熊姓築基,找到了嗎”
黑衣修士連忙點頭,“找到了。”
“他怎麼說是否同意,成為我段家供奉”段乾坤頗為著緊這件事。
“他說可以,但是”
這個但是,讓段乾坤眉頭皺了起來。
他是知道熊錕的。
此人混跡於大河坊,是不折不扣的散修
純靠狩獵妖獸,賴以為生,終年遊蕩在深山大澤之中。
一身戰力雄渾,不弱宗門築基
不過此人,一向不喜歡受到束縛,任何事情,都是以赤裸裸的利益作為評判標準。
之所以知道此人,還是一次和米叔華的交談間,對方無意透露出來的。
他是米叔華花大價錢,籠絡的幫手。
畢竟一個常年在深山大澤狩獵的散修,與破山幫有著天然的合作基礎。
米叔華稍微許以重利,熊錕就選擇了與他合作。
當初米家圍殺米叔華之戰,米叔華絞儘腦汁的拖延時間,也有等待熊錕救援的企圖。
他現在也想學米叔華,招攬熊錕。
為此,付出了不菲的代價。
但對方,好像還不滿足
“不過什麼”
“他說,可以成為我段家供奉。不過,得加錢”
“嗯”
迎著段乾坤那陰鷙的神色。
黑衣修士苦笑道“他答應庇護段家三十載,但要在原來條件基礎上,再加一成段家所有收益。不僅如此,還要段家舉全族之力,為他打造一件法寶”
聽完這番話,段乾坤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原本給的條件,就已經足夠豐厚了。
還要加一成段家收益
以後沒了自己,段家收益肯定會大幅度下滑,那一成,可能就要涉及命脈。
而且,法寶
他當段家是什麼鑄器名門世家嗎
數百年下來,直到他這一輩,才煉製出一件澤國癸圖。
這還是在有天帆城澤國戰圖的圖紙基礎上,刪減而來。
讓段家舉全族之力,為他煉製法寶,隻怕三十年時間都不夠
胸腹起伏,段乾坤讓自己不那麼生氣。
他冷靜道“此人性格利益至上,若是有機會,大多選擇往死裡拿捏對方,毫不讓步。”
“為他煉製法寶,是絕對不可能的,這會耗去我段家底蘊。”
“不過我知道一件法寶下落,以此為條件,想必他會同意。”
“小七,伱拿著這地圖,以及我的口信再去找他一次,約在半個月後,我親自和他談”
說話間,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地圖。
當著小七的麵,以靈力將其切成兩段。
最關鍵的部分,被他留了下來。
小七並不小,年齡已然八十有幾。
他恭敬的接過地圖。
臨走之前,忍不住問道“那段鋒和羅天會那邊,要怎麼處理”
段乾坤冷冷瞥了他一眼,小七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多言。
“最近收斂動作,不用關注了。”
待他走後,段乾坤才輕輕歎了口氣。
還能怎麼處理。
為家族計,在自己坐化前,這些東西總是要處理好的。
說到底,不過是幾個煉氣期小輩,唯一需要顧慮的是玉鼎劍宗而已。
到時候提前假死,再施辣手。
如此這般,坐化之後,矛頭也指不到段家身上。
若是栽贓一二,還能讓其他幾個勢力,自身難保。
“我這一生,得益於家族助力,卻也受困於家族。”
“意氣風發不過百年,臨老了,殫精竭慮仍覺處處有缺。”
“若有來世,做那熊錕之流,也不失逍遙自得吧”
喃喃自語中,老人身影,消失在茫茫白霧之中。
沉默,是隆冬的基調。
喧囂,是初春的萌動。
轟
震耳欲聾的雷聲,於萬籟俱寂的夜幕中,陡然炸響。
春雷響,萬物生。
冰雪消融,卻再無一劍西來,崩塌南瓦雪山。
有的,隻是一道道身影,在冷雨夜中沉默走出。
沒有打傘遮雨,有的隻是一把把磨得鋥亮的刀與劍。
肅殺
一女子身著颯爽貼身黑衣,站在人群最前方。
“總裁,五十人的隊伍,已經集結齊了。”
聽見這個數字,司馬惠娘不由心頭微顫。
這是自獸潮之後,羅天會竭儘全力,才湊出的部隊。
以戰堂二十五位煉氣後期修士為主力,外加煉氣中期修士二十五人。
而要去麵對的,卻是一個矗立大河坊數百年的古老修仙家族。
若是外人來看,無異於以卵擊石。
但司馬惠娘不這麼想。
她的目光,掃過雨夜下,那一個個靜穆的熟人。
大哥司馬賢、三弟司馬文傑、周元禮、秦良辰、慕容青漣一共九大煉氣九層修士。
就連老邁的袁婆婆,也都參戰了。
若是加上她自己,便是十個
這股勢力,在築基不出的情況下,已經足以橫掃絕大多數小勢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