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棠問道“這位青河王下場如何”
蔡頭道“聽說青河王母子暫時被聖上軟禁起來了。”
汪燕離道“雖然異母,畢竟同父,十幾年未見,還是有著血脈親情。聖上沒有趕儘殺絕,是個仁義之君。”
陳棠若有所思。
當今天子仁義與否,他不知道。
但沒殺青河王,恐怕最重要的原因,是有所忌憚。
平州地處邊關,與極北寒域交接,足見其重要。
而如今,先帝駕崩,平州牧的女兒外孫在爭奪皇位中落敗,一旦被殺,極有可能逼得平州牧起兵造反。
新皇初立,正是朝局不穩的時候。
再加上皇太子在外失蹤十幾年,不論在朝中還是軍中,威望資曆都遠遠不夠。
新皇上位,最重要的就是安撫群臣百官,該封賞就封賞,該拉攏就拉攏,儘可能穩定局勢,接下來再逐步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
若是一味的威壓殺伐,很可能逼得對方鋌而走險,孤注一擲。
蔡胤道“青河王母子雖然被軟禁起來,但平州牧卻得到聖上的封賞,還被封為靖北公,更加顯赫。”
就在此時,嶽守來到門外,沉聲道“蔡頭,譚校尉找你。”
“肯定是為你們這破事。”
蔡胤牛眼狠狠的瞪了陳棠三人一眼,嗬斥一聲“竟他媽給老子惹事,下回再有這事,先跟我說一聲知道不”
說完,蔡胤便跟著嶽守出去了。
“沒事了。”
魏群輕舒一口氣,笑了笑,安慰陳棠道“彆看蔡頭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睛的,其實他沒怎麼生氣。他若真生氣,就不理人了。”
“剛過來時候,見蔡頭一個勁喝粥,不理咱們,還以為他真生氣了呢。”汪燕離輕笑一聲。
陳棠也笑了下,問道“蔡頭晚上怎麼就喝一碗粟米粥,有什麼說法”
平時碰見蔡胤,要麼在吃東西,要麼就在找吃的,嘴裡幾乎不閒著。
最起碼,手裡也得攥著點花生果仁。
今晚隻喝一碗粟米粥,倒是頭一次見。
魏群聞言,收起笑容,道“蔡頭出身貧苦,幼年遭遇饑荒,根本吃不上飯,父母都餓死在他麵前。蔡頭曾提起過一次,他的母親臨死前,為他討來的就是一碗粟米粥。”
魏群歎息一聲,道“蔡頭說,他永遠都忘不了那碗粥的味道。”
“所以蔡頭平時總愛吃東西,可能源於幼年的這些記憶。但每個月,他又會特意抽出幾天,一點東西不吃,實在挨不住,才會喝一碗稀稠的粟米粥。”
汪燕離道“我聽說,蔡頭也是運氣好,已經餓暈過去了,被當時還是青龍衛的譚大人,從死人堆裡救了回來”
蔡胤來到校尉殿,看到隻有譚無咎一個人在裡麵等著,心中輕舒一口氣。
“大人,找我有什麼事”
蔡胤笑著問道。
譚無咎沒有理會他,自顧在桌上練字。
蔡胤知道譚無咎的愛好,上前幫他磨墨。
約莫過了一炷香。
譚無咎寫完滿滿一篇字,才看向蔡胤,緩緩道“你招的那個青龍衛,沒來幾天就惹了禍事。”
“就為這事啊”
蔡胤瞪著牛眼,滿臉無辜的說道“這事不怪他。我問清楚了,當時是那個段兆先出手傷人,陳棠才被迫反擊。”
“這簡直是無法無天,蔑視朝廷,藐視天子”
譚無咎聞言冷笑,問道“這種理由糊弄一下旁人也就罷了,彆說我不信,韓琅,霍家的人也不會相信”
“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蔡胤嘀咕一聲。
譚無咎又問道“這事是他們三個私下行動吧”
“不是。”
蔡胤道“他們三個去之前跟我說來著,我尋思沒多大事,也就沒給他們手諭。誰成想,那個段兆找茬,他媽的”
蔡胤正要破口大罵,發現譚無咎眼神不對,連忙閉口不言,輕咳一聲,道“這事確實不怪他們,就是之前韓琅在我這折了麵子,那個段兆想找回場子,結果起了爭執。”
“你護得了他一時,護不了他一世。”
譚無咎微微搖頭,道“段兆是韓琅的人,韓琅的背後是武安侯府。”
“咋地”
蔡胤瞪眼道“韓琅和武安侯府,還敢對青龍衛報複不成”
譚無咎道“第一,那個陳棠還不是正式的青龍衛。”
“第二,你以為武安侯在這裡經營多年,韓琅作為郡尉,執掌一方軍政,便隻有自己的人嗎想讓一個人消失,方法太多了。”
蔡胤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什麼,轉身就走。
“已經晚了。”
譚無咎看了一眼天色,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
蔡胤背對著譚無咎,稍有停頓,咬緊牙關,大步流星的離去。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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