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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棠在燕州沒有多做逗留。
一路上,遇到一些小衝突,畢竟已經修煉到八品極境,多數情況都應付得了,有驚無險。
在燕州之後,一路西行,便到了並州。
從平州走到並州,將近一個月。
隨著南下,天氣漸漸轉暖,冰雪消融,周圍也多了一絲綠意。
進入並州之後,已經能看到沿途綠樹成蔭,生機盎然。
陳棠白天趕路,晚上休息,順帶修煉易筋的呼吸吐納法擒龍功,進入並州的時候,已經修煉到七品下
通過兩個極境的積累,他這七品下,已經達到能開九石弓的力量,堪比六品下
再加上有入神坐照的加持,五品之下,陳棠基本不慌。
這一日,剛入並州沒多久。
剛到傍晚,頭頂上便已是烏雲密布,雷聲滾滾,天空仿佛被潑了墨水,黑的嚇人。
眼看大雨將至,陳棠沿著小路加快速度。
電閃雷鳴間,前麵隱隱看到一處破廟。
古語有雲,一人不入廟,兩人不看井。
像是這種位於荒郊野嶺的廟宇道觀,特彆是破敗不堪的地方,大多都是一些江湖人士,甚至是綠林強盜臨時的落腳之地。
普通老百姓,一輩子沒什麼機會出遠門。
一些正常出遠門的人,有通關文書,都會走官道,入郡縣客棧休息。
跑到曠野郊外,深山老林的廟宇中落腳之人,大多都沒有通關文書,不是善類。
有的背著命案,被各地通緝,有的乾脆就是殺人越貨的匪徒,像是什麼小偷盜賊,都算不錯了。
周圍環境偏僻,人煙稀少,真出了什麼事,也無人知曉。
陳棠倒是不怕。
他也不是善類。
之前在燕州,荒郊客棧,野外廟宇,就曾發生過不少事,他都化險為夷,全身而退。
當然,也有很多時候,其實沒什麼事。
陳棠將呼雷豹放走,趕在下雨前,進了破廟。
自從玄天教崛起之後,佛門在外麵的這些廟宇,就荒廢了許多,眼前這座也是如此。
供奉的幾尊佛像上,布滿蛛絲灰塵。
陳棠站在破廟門口,環顧四周。
這處破廟不大,進廟之後,目光所至,一覽無遺。
東北角有個人依靠在牆上,一身粗布麻衣,隨意的坐在地上。
此人雙臂抱於胸前,懷裡摟著一柄長劍,臉上蓋著一個草帽,看不清樣貌,正在旁若無人的呼呼大睡。
廟裡當然還有人。
在對麵的西北角,站著一位身形挺拔的少年,一襲黑衣,看上去十七八歲,劍眉入鬢,英氣逼人,手裡拄著一杆筆直的長槍。
明明牆壁就在身後,這個少年卻並不倚牆而站。
若非隨著陳棠進來,此人眼珠轉動,朝這邊看過來,陳棠甚至以為這個少年也是一尊石像雕塑。
“你不累嗎”
陳棠很想上去打個招呼。
但畢竟行走江湖一個來月,已經有了些經驗,素不相識之下,還是彆太冒失。
見那個少年朝他這邊看過來,陳棠微微頷首,打了聲招呼,便朝右邊東南角行去。
一般來到這種廟宇落腳,四個角落是最先被人占據的。
畢竟在廟宇中間休息,四麵透風,心中不免有種不安全感。
片刻之後,大雨傾盆而下
轟隆隆
雷音滾滾。
聽著外麵的大雨聲,陳棠閉目小憩。
那個黑衣少年,仍是拄槍而立,隻是眼睛已經閉上。
陳棠甚至懷疑,這少年是否懂得站著睡覺的功夫。
就在此時,雨聲雷聲之中,還夾雜著一個慌亂的腳步聲,正朝破廟這邊跑來。
沒過多久,一位白衣少女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衣衫被雨水浸透,大口喘息,滿頭青絲也已經被淋濕,在寒風中微微打顫,楚楚可憐。
陳棠微微皺眉。
這種荒郊野外的破廟,出現這麼一個赤手空拳,看上去完全不懂武功的少女,倒是有些奇怪。
少女十六七歲的年紀,臉龐白皙,容貌秀麗至極,眼眸清澈,眼神卻有些茫然,看上去呆呆的。
白衣少女進了破廟,沒像陳棠這般,向四周探查。
隻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便靠在佛龕前麵,找了個墊子坐了下去。
白衣少女雙腿微微屈起,雙臂抱膝,下巴墊在膝蓋上,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個少女看上去沒什麼江湖經驗。
好像都不知道,廟宇裡麵已經有了三個人。
若是他們三人生了歹心,這少女可能已經凶多吉少。
當然,陳棠沒這心思。
東北角那位動都沒動一下,依舊呼呼大睡。
西北角那個仍是如長槍般杵在那。
大家相安無事,最好不過。
又過了一會,破廟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片刻之後,五六個漢子從外麵快步進來,一個個腰懸利刃,麵相凶狠,看上去不似善類。
幾人看見破廟中間的白衣少女,都愣了一下。
為首的大漢觀察一番,隨後環顧四周,目光依次在陳棠、草帽男子、黑衣少年的身上掠過,眼神中隱隱透著一絲警告。
陳棠雙眼半睜半閉,裝作沒看見。
一人說道“劉舵主,你在這稍等片刻,我們去廟裡看看,有沒有什麼乾柴之類的。”
“將這佛龕拆了,當乾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