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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州。
慕容府。
這一日府裡熱鬨非常,卻是在京城當差的慕容厚回來。
慕容厚乃是老族長慕容道業的三子,在皇宮玄武司擔任都統一職。
“三少爺,你回來怎麼也沒通知一聲,家裡都沒什麼準備。”
慕容家的老管家姓段,將慕容厚一行人迎入府裡,笑著說道“大少爺和二少爺正在州牧府,已經派人去通知了,很快就能回來。”
“無妨。”
慕容厚微微一笑,道“這次回來,也是臨時起意,大哥、二哥還好嗎”
大哥慕容佑,是慕容道業的長子,也是現在的慕容家主。
二哥慕容康,是慕容道業次子,如今是燕州牧。
“好,都好。”
段管家連連點頭,目光看向慕容厚身後一行十幾個人,心頭閃過一絲疑惑。
這些人看著有些麵生,身著簡裝,但各個麵相冷峻,目光機警,進入府內之後,便四處觀察著,很是謹慎。
其中有幾位太陽穴高高鼓起,明顯修煉到了四品。
這些並非是跟隨慕容厚進京的親隨護衛。
其中有一男一女,看上去與旁人皆有不同。
女子眼神清澈,麵帶微笑,樣貌隻是尋常,卻透著一股溫婉親切之感,似乎不通武學,腳步虛浮。
男子高大俊朗,舉止從容,目光深邃,並不像旁人那般四處觀望。
雖隻是一襲布衣,眉宇間卻透著一股貴氣。
段管家從小跟在老族長身邊,識人無數。
那女子看著倒沒什麼,男子似乎有些來頭。
就在段管家思忖之際,慕容厚又問道“我爹身體怎麼樣,還好嗎”
“老爺很好,身體健朗,隻是偶爾會惦記三少爺。”
段管家道“老爺目前應該在內院閉關,我這就去通報一聲,三少爺在這稍等片刻。”
慕容厚點點頭,隨後看向身後的布衣男子。
布衣男子笑而不語。
慕容府內院深處。
段管家快步來到一處房間前,輕聲道“老爺,三少爺從京城回來了。”
黑暗的房間裡,慕容道業盤膝而坐,雙眼緊閉,身形挺拔,猶如鐵塔一般,紋絲不動,恍若未聞。
陡然
慕容道業似有所覺,猛地睜開雙眼,微微側目,朝著外麵望去。
目光如炬,仿佛能燒透牆壁,穿越數百丈
“有貴客來了。”
慕容道業突然說道“請他們過來吧。”
“啊”
段管家愣了一下,略一沉吟,便朝前堂行去。
與此同時,距離慕容府數百丈遠外的一處三層酒樓上,有兩位女子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桌前擺放著幾個簡單的小菜。
兩人正偏頭,朝慕容府的方向觀望。
突然
其中一位女子如遭雷擊,渾身大震,連忙收回目光,微微喘息著,眼眸深處掠過一絲忌憚。
“司君,怎麼了”
對麵的女子小聲問道。
這位正是朱雀司都統宗竹嵐。
而剛剛那位女子柳眉鳳眼,雪白的肌膚上,點綴著幾粒淺淺的斑點,增添幾分彆樣的美感,正是朱雀司君
“那位老族長發現我們了。”
朱雀司君輕聲道。
“啊”
宗竹嵐心神一震。
她們所在的位置,距離慕容府有數百丈。
兩人有沒什麼多餘的舉動,隻是朝那邊看了幾眼,就被慕容道業發現了
宗竹嵐忍不住問道“慕容道業是什麼修為,難道”
“四大氏族都有宗師強者,這麼多年來,幾乎沒有出手過,這幾位究竟修煉到什麼境界,誰都不知道。”
朱雀司君凝聲道“慕容家這位當年便被稱為戰神,化境之下第一人,這麼多年過去,就算踏入化境,也並非不可能。”
宗竹嵐點頭道“怪不得陛下要親自過來,想請他出山。”
朱雀司君沉默不言。
陛下此行的目的,當然不止於此。
慕容府前堂。
段管家快步返回此地,看了慕容厚一眼,又看向他身後的那對男女,輕咳一聲,道“老族長說,請貴客移步內院。”
慕容道業口中說的貴客,肯定不是指慕容厚。
最大可能,就是這兩位
慕容厚微微一怔。
倒是那位布衣男子輕笑一聲,道“如此便有勞管家了。”
“走吧。”
說罷,布衣男子牽起身邊那位女子的手掌,跟著段管家朝著慕容府內院行去。
周圍眾人還想跟隨,布衣男子揮了揮手,示意眾人留在此地即可。
沒過多久,布衣男子兩人跟著段管家,來到內院之中。
一位身長八尺,蒼髯如戟的老者早已站在內院中,旁邊的涼亭裡,桌椅齊備,上麵擺好了茶杯。
見到布衣男子,慕容道業緩步迎了上去,微微抬手,道“天子大駕光臨,老夫深居多年,未能遠迎,還望陛下見諒。”
這位布衣男子竟是乾國當今天子,元青山
元青山微微一笑,道“老族長客氣了,你是前輩,此行微服到訪,沒有通知,倒是我有些唐突,老族長不要見怪才好。”
即便身為天子,元青山麵對這位乾國盛名已久的戰神,仍是客客氣氣,沒有半點架子。
“這位是”
慕容道業目光看向元青山身邊的女子,出聲問道。
“這位是我夫人,杜氏。”
元青山道“當初流落在外,幸得她多年陪伴。”
“見過杜夫人。”
慕容道業微微頷首,目光在杜氏身上停留片刻,若有所思。
元青山登基至今,還未立後。
他雖然深居簡出,卻聽到過一些傳聞。
三人落座。
茶杯中,早已放好茶葉。
慕容道業端起桌案上的水壺,幾個呼吸間,壺口便噴出一道熱氣,傳出嗚嗚聲響。
壺中之水已然沸騰
元青山眼中一亮。
這一手功夫,看似尋常,卻顯示出慕容道業深厚的內力。
而且可以做到將水燒沸,卻不傷壺身分毫,可見這份功力的細微之處
慕容道業不慌不忙,將沸水倒入茶杯中。
淡淡的茶香瞬間飄散出來。
“陛下親自登門,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