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家的房子都是灰瓦白牆,小洋樓似的,比石旮旯村的房子整齊好看多了,不愧是城郊。
在不遠的小河邊的一塊壩子上,幾台挖機停放在那裡,幾間房屋歪歪斜斜地倒塌在旁邊,幾分落寞摻雜著。
聽見有車子進村,不一會,許多小孩和老年人走出來看。
楊豔把車門關好,就領著吳天朝中間那間房屋走去。
看來,那就是楊豔的家。
吳天跟在後麵,一群孩子嘰嘰喳喳地吵鬨著。
老人們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他,竊竊私語
“這不會是楊豔的男朋友吧,看上去像個大孩子。家庭情況肯定不會太好,看他穿的那衣服,和楊豔不般配啊”。
“不過你彆看,還有點小帥小帥的”。
“楊豔這孩子,好看,就是家庭壓力太大了。他爹被打成那樣,也沒個男丁來出頭,楊國洲就缺一個男孩子”。
“嗯,這家裡沒有個男孩,就是被人家欺負。李友林那天殺的,就知道欺軟怕硬”。
“你可不知道,李友林為什麼針對楊國洲?他對楊豔有想法,被楊豔拒絕了”。
“這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過你看李友林那熊樣,也配人家楊豔?鮮花插牛糞差不多”。
一個聲音銀鈴般地在楊豔家上二樓的樓梯上響起來“姐,你回來了,剛才我和老媽一起做飯,都差不多了,等你們來就可以開飯了”。
“好,我肚子剛好有點餓了。吳神醫,這是我妹妹楊慧”。
看著楊慧滴溜溜轉的眼睛,還有他笑得特彆好看的那張臉,吳天伸出手,作出一副調皮的姿勢說“我叫吳天,吳天的吳,吳天的天。很高興認識你,楊慧妹妹”。
楊慧沒有伸出手,而是扭頭問楊豔,一臉疑惑地說“姐,這就是吳神醫?你確定他真能給爸治病”?
吳天伸出去的手懸在空中,縮也不是,晃也不是,有點點尷尬。
“慧子,不要無理,這就是吳神醫,你給我放客氣點”。楊豔對著楊慧吼道。
楊慧鄙視地看了吳天一眼,不情願地伸出手,帶著幾分譏諷的口吻說“你好,吳神醫,你究竟有多神,我覺得是神人差不多”!
當楊慧伸出手之後,吳天故意把手縮了回來笑著說“我是來打醬油的,手臟,怕把你這纖纖玉手弄臟了”。
楊慧不高興了,她縮回手“我看也差不多,我在高原市醫學院學的是中醫,多少還懂得一些醫學道理。一般所謂厲害的醫生,哪個不是久經磨練,百煉才能成鋼,起碼沒有老學究的樣子,也應該是三四十歲吧。你一個小屁孩,能有多少本事,我還真不相信了”。
“慧子,你信不信我扇你”?楊豔有點急了。
“姐,你心疼了?看你那麼在乎,是不是給我找了這麼嫩的一個姐夫了”?楊慧說完哈哈笑著跑上樓去了。
“小丫頭片子。吳神醫,你彆跟他一樣,這小家夥沒大沒小的,太沒禮貌了”。楊豔忙看著吳天解釋說。
“沒事豔姐,你看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剛才就是想逗逗她”。吳天一臉的無所謂。
來到客廳,楊豔的母親已經開始往桌子上端菜了。
一桌香噴噴的飯菜,讓吳天直流口水。
大中午就被楊豔急匆匆地帶過來,還沒吃中午飯呢。
“先吃飯吧吳醫生,吃完飯再給我老爸看看”。楊豔對著吳天微笑說。
“沒事,你爸在哪裡?我先看看他病情,一會吃完後就直接治療”。
楊豔帶著吳天走進父親的房間。看著躺在床的楊豔老爸,氣息奄奄,不時有一聲一聲微弱的咳嗽從被子裡傳來。
“爸,你怎麼樣了?我帶吳醫生來給你看看,實在不行,我們再到省城去治”。楊豔算是給老爸打個響聲,讓老爸知道自己找醫生來看他了。
一個微弱的聲音無力地回答“豔子,老爸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彆浪費錢了。我楊國洲就是死,也要變成厲鬼去找李友林那畜生”。
“楊伯伯,把手給我,我給你看看”。吳天把頭俯到楊國洲的床邊,小聲說。
楊國洲慢慢睜開眼睛,看見一個孩子站在他床邊,本想抬起手問聲好,可是抬到一半的手無力地垂下,搖搖頭,帶著十分不相信吳天的樣子,似乎絕望地不說話了。
吳天輕輕捏住楊國洲的手腕,把了幾秒鐘的脈,放下手,一臉驚愕。
看著吳天的樣子,楊豔焦急地說“吳醫生,我父親的病怎麼樣”?
“走,邊吃飯邊說”。說著走出了楊國洲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