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乾什麼?”阿西娜不信任地問。
“把外麵的人引開。”
羅薇說完便朝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扯開自己的領口,用力拉拽背上破裂的衣服,直到露出一大片胸背,才把臂彎裡掛著的狼皮裘鋪到自己胸前,用兩隻手捂著。
走廊上的窸窣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儲酒室的門外。
羅薇刻意加重了腳步聲,走到門邊,用腳踢翻了一隻酒桶。
“咚”一聲,酒桶倒在地上,渾濁發黑的酒水傾瀉而出,像奔湧的瀑布一樣飛濺得滿地都是。
她把酒桶立起來,嘗試往裡鑽了一下,又很快退出,來到門口,左手捂著胸口,右手輕輕拉開了一條門縫。
儲酒室的門是向內開的,裡麵沒有門鎖,根本關不緊,插銷和鎖都在外麵。
她拉開一條門縫,眼睛往縫隙所對的方向看了看,沒有人,她大大地呼出了一口氣,又把門關回去。
“吱呀——”
門外伸出一隻手,牢牢地擋住了她推門動作。
“啊!”羅薇驚呼了一聲,往後退了幾步。
木門從外麵被人一掌推開,亞爾維奇堅毅冷傲的臉出現在了羅薇的麵前。
“聖騎士大人!”
羅薇緊緊捂著胸前的狼皮裘,臉上升起一抹緋紅:“您,您怎麼會突然……抱歉,我好像有點喝醉了,翅膀控製不住冒了出來。”
亞爾維奇看著她的翅膀,白色的翅身,黑色的尖羽,像是鸛鳥的翅膀。
“您是鸛天使的後裔?”
“您也這樣覺得嗎?”羅薇眼裡露出一抹喜色,翅膀扇動了一下,“剛剛我同學也是這麼說的。”
亞爾維奇的目光又落到她捂在胸前的皮草馬甲上。
“小姐,這件狼皮衣好像不是您的吧?”
羅薇害羞地低下了頭:“是我找同學借的,等我回宿舍換了衣服就還給她。”
“是嗎?”亞爾維奇看向她身後,銳利的目光把儲酒室裡掃了一遍,目之所及的地方沒有出現任何不該出現的東西。
除了地上傾倒的木桶和滿地的酒水。
“酒桶怎麼倒了?”
“都怪我,”羅薇羞澀得抬不起頭,“我怕有人進來,就想躲進酒桶裡,結果背上的翅膀塞不進去,真是太丟人了。”
亞爾維奇摸了摸胸前佩戴的玉石,沒有反應,說明她說的都是真話。
他又看了一眼儲酒室,裡麵隻有一扇小窗,光線昏暗,隻看得清大致的布局。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酒氣,又酸又澀,除了酒氣什麼也聞不出來。
隱約有一絲狼的氣味,但是淡到可以忽略,應該來自於那件狼皮裘。
亞爾維奇有些失望,他懷疑的這五個人,竟然一個都不是?
“小姐,”亞爾維奇最後問道,“這間酒室裡除了您,還有彆人嗎?”
“彆人?”羅薇迷茫地搖頭,“沒有啊,您是我進來後第一個打開門的人。”
房間裡隻有長得像人的狼和魅魔。
如果狼人也算人的話,那她就認栽。
亞爾維奇打消了懷疑:“好吧小姐,冒犯到了您還請見諒,我必須得走了,下次有機會再向您賠罪。”
“不用這麼客氣騎士大人,祝您一路順風。”
不用賠罪了,下次也不用,她希望沒有下次!
亞爾維奇終於走了。
羅薇肩膀一鬆,關上門,靠在了門板上。
這時她才有心思去想,為什麼他們會把自己認成鸛天使的血脈後人。
也是運氣使然,剛好她的翅膀變成了黑邊,剛好鸛天使也早已隕落,剛好祂的血脈後人有這樣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