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貴族們派騎士鎮壓,結果難民躲進山裡成了強盜,時不時就出來搶一次。”
“開春化凍後那些領主找不到人種地,都跑去市集上買奴隸,但是好奇怪,北地的奴隸販子今年也不知道怎麼了,一個都沒出來。”
沒辦法,瑟班利公國上下隻能到處抓人乾活,因為大片土地空置,為了保證自己有充足的糧食供應,瑟班利大公就提高了地稅。
在抓壯丁和高昂稅費的雙重刺激下,瑟班利公國各地的雇農成片出逃,逃得最多的就是曼斯菲爾德伯爵領地裡的子民。
因為曼斯菲爾德家族跟韋斯利家族挨得很近,大部分雇農都跑到了韋斯利伯爵的領地裡。
曼斯菲爾德伯爵向韋斯利伯爵發過信函,要求他停止接收並歸還出逃農民,但因為退婚一事兩家關係鬨得很僵,韋斯利伯爵就沒答應。
時間進入五月,春小麥剛好播種完成,曼斯菲爾德伯爵一看過了農忙期,立刻就向國王請命出征,要求教訓一下鄰國的韋斯利伯爵。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琴一邊說一邊歎氣,“我們家剛好就在曼斯菲爾德和韋斯利兩家領地的南邊,跟他們都不是一個公國,壞姨父來找我父親,我父親肯定不會出征啊!”
“你姨父是瑟班利公國的貴族?”羅薇問。
琴點點頭:“他在瑟班利公國受封了一個子爵領,經營得很差勁,騎士胖得像頭豬,上馬都費力。”
“難怪他要找你父親幫忙。”
“唉,去年冬天我父親也接收了一些從瑟班利逃出來的難民,希望他們不要打完哥路城就調轉頭來打我們。”
“不會的,”羅薇篤定地說,“他們沒膽子一次跟兩個公國開戰。”
打一個是進攻,打兩個就會遭到圍攻。
就算是酒囊飯袋,也應該知道這個道理。
跟琴聊了一路,走到寢臥門口,羅薇都還在想北邊開戰的事。
要不是琴說起原因,她都不知道這裡麵還有她的一筆。
北邊的奴隸販子為什麼沒出來?
大概是因為她把奴隸販子的頭頭給抓了吧。
羅薇在心裡分析這場戰爭,得出的結論讓她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失望。
瑟班利和哥路城的衝突隻是一次小小的局部碰撞,持續不了太久,對西原總體局勢來說不會有太大影響。
還是那句話,十年之內,西原大陸都處於緩慢的秩序崩壞階段,暫時亂不起來。
除非發生一件波及全大陸的事,或者控製著各國國民的教廷高塔突然傾塌,戰爭才會有擴大的可能。
但那樣的話,戰火就會迅速席卷這片大陸,屆時便是屍橫遍野,流血漂櫓,遭殃的還是最底層的勞苦大眾。
她的回家之路,一定要建立在血腥與戰亂之上嗎?
羅薇心情沉重地推開了臥室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