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步走下清隆殿,最終走到徐璈身前。
看著對方驚疑不定的神色,徐元笑了笑,湊近他的耳邊輕聲道“今日之事,我徐元,遲早會和八哥算清。”
接著,他在一眾少主目視下闊步離開。
沒有絲毫停留。
直到徐元走遠,眾人良久才從震撼中緩過神來,徐海臉皮一抽搐,走到徐璈麵前,驚魂未定道“八弟,這小子是個怪物啊”
徐璈麵色陰晴不定,冷哼一聲“不用管這雜種,讓他逞這一時風光,黑毒加速侵蝕身體,恐怕已經離死不遠了。”
“這樣也好,任由他自身自滅吧,不過是早死一會罷了。”
徐璈看著徐元的背影,像是看著個死人,冷笑道。
走出宮殿的徐元,頂著胸口如烈焰灼燒般的黑毒侵蝕,咬牙堅持著拐入一條小巷子裡,倚靠在牆邊,五官因劇痛甚至扭曲到一起。
從喉中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呻吟。
好疼
我這是快死了嗎?
徐元的視線逐漸模糊,眼簾下垂,就在意識徹底陷入混沌之際,青鸞焦急的哭腔傳入耳邊,一道窈窕身影出現在視線中“少主,咱們不理那些壞家夥了,嗚嗚嗚咱們回家”
“青鸞來啦……走,咱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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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隨後便徹底昏死過去。
待徐元幽幽轉醒,旁邊依稀傳來青鸞帶著抽泣的懇求聲“林朗中,少主真的隻有兩天時間了嗎?我不信!再買幾粒驅邪排毒丸,我們給錢!”
接著是一聲無奈的歎息“唉,老朽不是那種欺軟之人,看你家少主可憐,老朽已經頂著得罪八少主的壓力深夜趕來。但什麼法子都已經試過,黑毒已侵入骨髓,無藥可治,至於那驅邪排毒丸更是沒有半點效用了。”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青鸞無力抽噎著道。
“老朽先告退了。”
林郎中走後,徐元張開眼,用胳膊肘吃力的撐起身子。
見徐元蘇醒,青鸞趕緊背過徐元擦拭掉眼角的淚,轉頭朝他強笑道“少主你醒啦,方才林郎中說少主的毒傷無礙,在床上臥幾日便好了”
徐元扯開衣襟,看到猙獰的黑手印已然蔓延全身,心中暗暗歎息,沒好氣道“傻丫頭,我又不是耳聾,瞞著我乾啥?”
青鸞麵色一停滯,呆呆的看著徐元,眼眶慢慢的溢滿了淚水,接著她撲到床榻邊,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少主你放心,我明日便出府找尋良醫,你一定不會死的!你死了留下青鸞一個人怎麼活,嗚嗚嗚”
徐元無奈道“行了快起來,我還沒咽氣呢,你留著淚等我下葬時哭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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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少主再說什麼胡話呢,嗚嗚嗚”青鸞聞言哭的更厲害了。
徐元無奈,視線掃了掃房間四處,落到了空白牆邊掛著的唯一一幅畫像,畫像上附著一些灰塵,畫紙泛黃,畫中人麵容有些模糊,但依稀能看出這是一個很美的女子。
徐元生母宋婉的畫像。
徐元突然想到什麼,問道“我母親葬在了何處?”
青鸞抬頭,哭得紅腫的眼睛愣愣看著徐元“在小院的後山腰少主你問這個乾什麼?你毒傷已經這麼嚴重了”
青鸞沒有說下去,她意識到徐元是想在臨死前祭奠徐母,不禁悲從中來。
“如果少主你執意想去,青鸞不攔你,”青鸞止住哭泣,掛著淚痕的小臉露出堅定。徐元時日不多,若是自己再剝奪主子最後一次儘孝的權利,那和外頭那些加害少主的壞家夥有什麼區彆?
“不過後山地勢複雜,十分凶險,時常有妖獸出沒不說,您上一次被人下毒就是在後山山路上”
“我會小心。”徐元點點頭,強撐著支棱起身子,又在青鸞的幫助下穿好衣服。
他打開大門,步履蹣跚的走上通往後山的山路。
徐元並不怕那黑鬥篷人會再次對自己下手。
畢竟他的目的自己一開始就知曉,隻是為了廢掉自己的武道,並沒打算直接殺掉。
不然徐元再怎麼說也是徐家九少主,死得蹊蹺,保不準徐崇峰會派人徹查,凶手生怕查到自己頭上,或者將幕後黑手抓住。
所以,讓徐元無法修武,並被黑毒折磨多年後痛苦死去,是那些人鋪設好的最完美結局。
但徐元不打算讓他們如願。
夜黑風高,徐元獨自一人走在崎嶇的山路上。
上半身的灼痛時刻刺激著他的神經,提醒著徐元死期將至。
月色濃重,借著淡薄的月光,徐元憑著前身的模糊記憶,才總算在一處荒僻的平地找到了母親的墳墓。
雜草叢生,一堆由遍地都是的青岡石和黃土胡亂堆砌成的黃土堆,正孤零零的坐落著。
看到墳墓,徐元心中湧過暖流,一手捏著胸口,跌跌撞撞的走向墳墓。他看到有一塊石碑立起,上麵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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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少主徐元,生母宋婉清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