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唐曆聞言心中一窒，手心一層又一層的細汗控製不住的冒出來，預示著他的緊張。
——她這是怎麼了？好像很嚴重的樣子。難道他看出什麼了？
林青青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唐曆，並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葉藍山跟她來這一套也就算了，大不了她可以選擇不要這個盟友，但唐曆不行，她可不想整天跟自己人內耗。
唐曆被林青青看得有些慌，他下意識地想要挪開眼，但下一秒就被林青青淩厲的目光給震住了。
看來事情真的很重要啊！他有種強烈的預感，如果今天他不說實話，林青青一定會奪門而出，以後也再也不會回頭了。
想到這一點，心中的種種顧慮似乎都不重要了。
強忍住逃避的衝動，唐曆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抬起頭看著林青青的眼睛，緩緩的開口。
“抱歉，這件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說出了第一句，後麵的話似乎也變得容易了起來。
他從自己覺醒異能開始，將自己每次晉級所感受到的一切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
吸引喪屍的注意，控製喪屍的行動，壓製喪屍的屬性，感受喪屍情感……唐曆領悟的所有技能都與馴化喪屍有著密切的關係。
當聽到他已經漸漸地開始能與喪屍感同身受的時候，林青青驚訝的瞪大了眼。
——原來這就是唐曆一直不敢晉級的原因？他怕自己就算沒死也會注定會自動加入喪屍陣營？
“或許你當初就不該救我……”
唐曆低頭苦笑，命運總給他一種無法掙脫的無力感。
“你真的這樣認為？如果當初你死在了壽山縣，那現在我們就是敵人了。”
“你說得對，這麼看來，我還是非常幸運的。”唐曆輕笑。
或許是終於有一個人可以讓他將心中的秘密全部說出來了，唐曆緊皺的眉頭緩緩鬆開，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他心中一動，伸出手，輕輕抓住了林青青的手，握在掌心。
感受到手心手背同時傳來的溫熱，林青青微微一頓。
“那你準備怎麼辦？”
努力忽略掉那股不屬於自己體溫的熱度，林青青問道。
“我不知道，你覺得呢？”
見林青青沒有將手抽走，唐曆忍不住捏了捏掌心那隻白皙又帶著力量感的手指，指腹上有一層薄薄的繭，摸起來帶著微微磨砂的觸感。
“你問我？”
林青青不適的動了動手指，不過還是沒有將手抽走。
“你是八階異能者，我不問你問誰？”
唐曆似乎找到了與林青青正確的溝通方式，既然她喜歡聽實話，那他就直話直說好了。
說到正事兒，林青青也認真地思索了起來。青芒戰隊現在有五名八階異能者，要論晉級的經驗，人類異能者當中還真沒有幾人能比得上她的。
“八階法則說白了就是領悟一種獨屬於自己的規則，如果覺得這種規則不好掌握，那就給自己設計一道門檻。”
“門檻？你是說在心裡劃一條紅線嗎？”
唐曆若有所思。
“你，是不是也是如此？”
唐曆的話讓林青青十分驚訝，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反駁。
她的意識法則的確也是如此，林青青並不是製造不出更厲害的冰甲人，而是不敢。
試想一想，如果她將自己百分之百的意識複製到了冰甲人身上，那這個冰甲人又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