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能否借一步說話?”豫讓站起身來,走到嵐姻馬旁,壓著聲說道。
嵐姻看著他鄭重其事的樣子,頷了頷首。
“嵐姻小姐,你小心啊。”艾克顯然是對豫讓這夥人極不放心。他身旁的歸螢也是有勸阻的意思。雖說他二人知道嵐姻的實力,但是豫讓這夥人的人品擺在那,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耍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呢。
“沒事。”嵐姻笑著擺了擺手。
大個骷髏在那自顧自想著心事。派瑞爾則是在那反複顛著那裝盧尼的箱子,仿佛金幣上下翻動的聲音也讓它覺得十分有趣。顯然,這兩人是沒把嵐姻的安危放在心上。畢竟在它倆看來,要是嵐姻連這夥人都對付不了,那隻能在她的墓碑前表示失望了。
嵐姻與豫讓兩人避開眾人,走出了一段路。
“你們不會真的打算這多人跟著我吧?”嵐姻無奈地笑道。
“姑娘,你莫不是以為我們在跟您說笑吧?”豫讓瞪大眼珠反問道。
“本姑娘可懶得管你們是不是在說笑呢。”嵐姻沉下臉來,“反正你們愛跟著誰跟著誰,彆跟著我就成。”
“為何?”
“什麼為何?”嵐姻頗有些錯愕地望了一眼豫讓,“我們萍水相逢的,我還想問你們一句——為何呢?”
“不是,我們這些人可都能自力更生,身手也不錯,不會拖累姑娘你的。”
“你。。。確定你們身手不錯?”嵐姻說著看了一眼豫讓那被咒術能量燒焦的皮膚。
“那是對於姑娘你而言,換一般人我們可從沒吃過虧。”豫讓略顯尷尬地說道。
“那。。。即便身手不錯,也沒跟著我的道理啊。”嵐姻說道,“我都說了,剩下那些盧尼我不要了。你怎麼還不肯放過我了呢?”
“那不行,欠了就是欠了。用不用還是你說了算,還,還是不還,那是我說了算。”豫讓相當堅定地說道。
“那行,你去想辦法把剩下那些盧尼弄來還我就成。人,就不用跟著我了。”
“我們就會在賭桌上贏錢,現下這個鎮子待不下去了,哪還有辦法補上那麼多盧尼。”
“那你換個地方招搖撞騙不就好了?”
“可是你剛剛不是讓我們不要再招搖撞騙了嘛。。。”
嵐姻氣結。
“那。。。說來說去,你就是想賴上我了唄?”
“姑娘你怎麼這麼想呢,我都說了,我們這夥人都能自力更生的。”
“那我。。。還是把你們都殺了吧,省得你們打我主意。”嵐姻麵無表情地說道。
豫讓驚恐地看了一眼嵐姻。
這種豹頭環眼的魁梧壯漢,露出驚恐地神色,還的確挺逗趣的。
“不是,姑娘你聽我說,我們跟著你,確實是另有目的。”豫讓連忙說道。
“那你倒是說啊?什麼目的?”
“其實我們這夥人,不是什麼賭棍,我們是羅藤堡的自由人士。”
“什麼?什麼叫‘自由人士’?”嵐姻瞪大眼睛問道。
“我們沒有信仰,不屬於任何教會,也沒有貴族的身份,但不甘於當一個被壓迫的平民。”
嵐姻佯裝知曉地點了點頭,“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們。。。需要姑娘你這般身手了得的人才。”
“我可沒工夫去當什麼自由人士。我還有其它要緊事要辦呢。”嵐姻搖了搖頭,直截了當地回絕道。
“我們的大業無法訴諸於口,可卻牽扯到全天下的貧弱百姓,你就這麼不關心嗎?”
“我發現哦,你這個人,真是自以為是的緊。”嵐姻瞪著豫讓回道。
“本姑娘為什麼要關心你們那狗屁大業啊?跟我有什麼關係?”
“還無法訴諸於口?彆跟我這逗了,我勸你啊,先去找個大夫把自己腦子看看好。要是沒盧尼的話,我先借你一點。”
豫讓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嵐姻,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涵養如此之好的姑娘,會忽然變臉起來罵人,還是罵得如此失態。
他在愕然間不禁失笑。
“確實噢,我好像是太心急了一點。”豫讓自言自語地反省道。
“像你這麼自以為是的人,能活到今天,也是不容易呢。”嵐姻沒好氣地接著說道。
“你這話,倒是和我那餘望兄弟說的一模一樣。”豫讓笑著說道。
嵐姻對著午後綿軟無力的太陽翻了個白眼。她已經快和眼前這個自說自話、自以為是的“自由人士”無法溝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