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因特拉爾的城守還沒從那一個魔法師被貫穿腦顱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城牆上已經炸開了花。
他完全沒有想到,他以為的散兵遊勇,能有這般戰鬥力。
“快!主家,到城牆下躲一躲,不能再待在這了。”歸螢見性極快,拉著艾克就往城牆下奔去。他已經從方才的那幾箭中感受出來,對麵那兩個擅長箭術的武道,修為不在自己之下。若是艾克被對麵一箭穿顱的話,那真是全完蛋了。
艾克聽歸螢這麼說,呐呐點頭,一臉慘白的他就像是被歸螢牽著線的木偶,一路被拉下了城頭。
見主帥落荒而逃,城守一時間也失了方寸。
“快,快把巨盾手們全部布置到城牆上來!”這是他此時唯一能想到的應對辦法。
奈何他也太小瞧對麵那兩個箭術高超的武道了。
那些天外來箭,豈是這些巨盾可以攔得住的?
那道竹青色的身影,宛如鬼魅一般的在空中閃轉騰挪,但見他張弓起勢,但見那白芒呼嘯而來。。。
那巨盾上赫然出現一個碗口大的破洞,一如那巨盾手的胸口,一如置身最後的魔法師的臉門。
而另一邊的餘忘,其黛色狂箭破壞力之強,根本不是那些巨盾手能夠擋得住的。
“嗖!”的一聲過後,慘叫聲就不絕於耳。那紺紫色的爆炎生生把擋在前頭的巨盾手們炸下了城牆。而那躲在後排的弓箭手和魔法師們亦不能幸免,不是被那熾炎燒得麵目全非,就是被炸得四分五裂。
那一根根冒著寒芒的黛色羽箭,確實有停雲之勢。
見到如此慘狀,城守隻得下令城牆上的守軍退到城牆的背麵,暫避風頭。
而自由人士那邊一看城牆之上沒人了,全軍出擊,山呼海嘯般地發起了衝鋒,架著雲梯就登上了因特拉爾的城頭。
想著方才那城守還信誓旦旦地說不讓任何敵軍爬上城頭的,可現下不少敵軍已經殺將上來,可真是令人不勝唏噓。
不過這位城守還算是有些水準,見到敵軍還未站穩城頭,當機立斷率著人從各個樓梯處殺回來,打算打對方一個立足未穩。
於是乎,雙方就這樣在城頭打起了白刃戰。
而城內,有一行人正在波瀾不驚地聽著那城牆上傳來的喊殺聲。
“城外那些人,你通知的?”嵐姻挑了挑眉,若有所指地望了一眼豫讓。
“真不是我。”豫讓此時頗有些百口莫辯的味道了。
此時圍城的那些自由人士可都是豫讓的好兄弟們,若說豫讓這會沒當這內應,傻子都不會信。
可是,這事還真不是豫讓通知的餘忘的。
甚至說,聽到被“自由人士”圍了城,豫讓的下巴都驚得快掉地上了。
他完全沒想到,他這兄弟餘忘會率大軍前來。
這也說明了,豫讓對他這兄弟完全不了解。
“他們是衝著什麼來的?”嵐姻瞟了豫讓一眼後問道。
“我是真不知道啊。”豫讓無奈歎說道,“您現在是我首領,我哪敢瞞您呢。他們不是我喊來的,我是真不知道他們為何而來。”
“是嘛。。。”嵐姻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
他們沒發現的是,人群之中的馬臉琉尙把自己的腦袋埋得更低了。
大個骷髏顯然對人類之間的爾虞我詐絲毫不感興趣,瞳間那雙幽藍色的焰火閃著陰晴不定的光芒。而派瑞爾則是不同,他可是第一次見人類打仗,興奮得要死。若不是看自己主人在這,它不方便擅作主張,不然定要到城牆上去瞧一瞧了。
此時的因特拉爾,各條大街上已經沒人了,聽著城牆上那震天動地的喊殺聲,百姓們哪個露麵。
“嵐姻小姐,救命!救命啊!”歸螢拉著艾克,從城牆上下來,撒開腿得往城內奔命。見著嵐姻和豫讓這一夥人,就跟看見了親人似的,激動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艾克雖然也怕死得緊,但是要他張這個嘴,他是喊不出來的。那這種活,隻能歸螢來做了。這種死要麵子的行為,應該就是貴族骨子裡的自矜了。
原來餘忘已經鎖定了這兩個倉皇逃竄的身影,他沒有去管在城牆上作戰的弟兄們,而是選擇直奔艾克,一路追來。所以說他這個人目的性十分的強,無論是戰略也好,打仗也罷,概是如此。
“砰!”的一聲巨響,歸螢與艾克兩人的身旁,又炸開了一朵黛色的狂焰。若不是歸螢反應極快地拉著艾克往旁邊閃了半步,此時他和艾克已經被炸飛半條命了。
“救命啊!嵐姻小姐,我主家要是死了,可就沒人幫您找那艾爾文了!”歸螢惶急地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