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阮傑聽了這話不禁笑了一笑,“那自然不是。”
“你的父親,其實是蒂萊爾公國的斯隆公爵,你是他的私生女。”阮傑淡淡說道。
“哦。然後呢?”臭楠臉上瞧不出又任何情緒上的變化,好似她師父說的事不與她相乾似的。
阮傑也是被臭楠這沒心沒肺的回應搞得愣了下神,心底卻有一絲疼惜攀附上來。
“公爵是我故交,是他臨終前交代我把你撫養長大。”
“我去到那裁決鎮上的時候,打聽了好久才知道你母親已經過世,她把你寄養在那屠戶家中。”
阮傑至今都無法忘記他第一次見到臭楠時的場景。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與那些牛羊一塊混在牲棚裡,一頭烏遭的褐發不少已經打了結了,麵黃肌瘦,衣不蔽體,身上散發著與那些牲畜一般的味道,脖子上還鎖著一個項圈,被圈禁在那羊圈周圍,活脫脫像個牲口,哪裡還有一點人的樣子。
“我沒見過我母親,他們都說我是在那牛棚裡生出來的。”臭楠的思緒回到了小時候,想到裁決鎮上那些伴隨她成長的惡言惡語,曾經像是一把把刀子一樣紮進過她心裡,然後那顆心上慢慢結痂,再挨刀子,再結痂,如此往複,直到那顆心硬得如一顆磐石一般,刀插不進,火燒不進。
“聽他們胡說八道。”不知為何,此時阮傑有些心火在往上冒。
“說這些與我聽,究竟是要說什麼?”臭楠說著望了一眼她這師父。
阮傑想著艾爾文身邊那白發女子的可怕身手,不禁心有餘悸,歎了一聲後說道:“我怕哪天我不小心死了,到時候你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那便不要殺那艾爾文了,咱們又不是少了那些賞金就活不下去。”臭楠蹙著眉說道。即便掩飾得很好,可這仍是她這輩子為數不多的露出關懷的模樣來。
“你以為殺他是為了賞金?”阮傑說著嘴角浮起笑意,“你可知道是何人托我殺那艾爾文嗎?”
“誰?”臭楠不解道。
“斯隆公爵夫人。”
臭楠一臉的不明所以。以她的腦袋,自然想不明白為何這位公爵夫人要殺艾爾文。當然了,她更是沒聽出師父的話外之音。
阮傑搖了搖頭,心想著要是自己去了,這小傻瓜該如何在這人心鬼蜮的世間活下去呢?
“關鍵並不在於她要殺誰。而是,若我不答應她,她就要派人來取了你的小命了。”阮傑望著自己這傻徒弟說道。
這下臭楠不說話了。
“薩尼芬莎那女人可不是好惹的,其實這些年她一直都知道你的存在。不過因為你是私生女,對她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威脅,所以才懶得對你下手。前一陣她找到我,表示若我能殺了那艾爾文,便不會打你的主意。”
臭楠這才知道為何師父要這般執著地去刺殺那艾爾文。
“可那艾爾文身邊高手眾多,這次沒殺得了他,隻怕以後更難下手了。”
“若真是殺了他,恐怕你我二人的性命都得交待在這。”阮傑沉著臉說道。
“我死便死了,隻是你這丫頭,還有大好的年華,何必葬送在這。”
“不過,我若是死了,那女人應該也不會再惦記著你了。”阮傑喃喃自語道。
臭楠一直未再言語,沉吟了許久後才開口道:“那。。。我們逃吧?”
“逃?”阮傑啞然失笑,“能逃去哪呢?你這小丫頭,隻怕是不知道這些人的手段。”
“殺又殺不掉,逃又逃不得,那該怎麼辦嘛?”臭楠一臉苦惱道。
“你看到這城裡貼的那些‘自由宣言’了嗎?上麵有句話倒是挺有意思。”
“生而為人,是不應該輕易向命運屈服的。”阮傑反複玩味著這句話。
“嗯?”臭楠不太明白師父到底想說什麼。
“我帶著你,躲了十年了,可終究他們還是找上門來了。”阮傑說著望向臭楠,“以後我便不會再躲了。”
臭楠總覺著師父的眼神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歸,這讓她隱隱地覺著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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