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我糟老頭子我平時糊塗,這方麵上我可一點都不含糊。”圖朗一臉得意地說道。
艾爾文臉上笑著,心下卻是在想:“少來,你這老家夥平時也不糊塗。”他與圖朗可是一起擬定那《自由宣言》的,對於圖朗的本事,他可是清楚得很。“彆看這老家夥帶著一副烏糟的眼鏡,頭發也不打理,不修邊幅得很,其實心細如發,端的是個有水平的人物。”他暗道。
“那意思今日是要大殺四方了?”艾爾文大笑著說道,“看你的這幅樣子,這不得贏上一車盧尼才行嘍?”
圖朗搖著頭道:“哎,說贏錢什麼的就俗了。就是許久沒下棋了,悶壞了。去你們那的半年間,碰都沒碰過這玩意,真是朝思暮想,給我惦記壞了。”
“啊?那你怎麼不來找我,這玩意我也會啊。”艾爾文感歎道。
“找你?找你個屁!你忙著在脂粉陣裡打架呢,我找得著你嗎?”圖朗沒好氣地拆穿道。
奧妮安與特蕾西亞深以為意地點了點頭,皆是一臉鄙薄地瞧向艾爾文。
“怎麼說?今日和我大戰幾盤?”圖朗說著找了一張棋桌坐了下來。
“那還是讓我在一旁觀戰一番,看看您老人家的水平如何。”艾爾文狡黠說道。
圖朗指著艾爾文不屑道:“一看你就是個臭棋簍子,下場的膽氣都沒有。”這老家夥天天見艾爾文在姑娘們麵前出風頭,心裡恨得牙癢癢,現今給他逮到一個機會當著姑娘們的麵羞辱艾爾文,那自然是毫不手軟。
見某人被圖朗指著鼻子羞辱,兩位姑娘都不禁莞爾。看來見到艾爾文吃癟,比看著他出風頭有意思得多。
艾爾文也沒在意,去吧台那點了些乾果盤與果飲。待他回來的時候,發現圖朗這一桌倒是圍了不少人。
看來圖朗倒是沒騙艾爾文,他確實在這一方麵小有名氣。能叫這麼多賭棋的棋手們圍過來看,那必定得有幾分實力才行。
見艾爾文端著零嘴盤子過來,兩位姑娘也不同他客氣,杏仁榛子白果胡亂抓了一大把。還彆說,這賭場裡的精心炒製的小點心,味道還挺可口,三人嘗過之後皆是眸間一亮。當然了,價格也不便宜,這麼一盤就要花去五個盧尼。
“那老家夥戰況如何了?”艾爾文望了一眼人群的中心,而後朝著身旁兩位姑娘問道。
“方才看的時候,圖朗占了些便宜,一個騎士換了對麵兩個卒外加一個傳教士。”奧妮安答道。
“啊?你也懂這個?”艾爾文頗有些錯愕。
“老師教過我啊。”奧妮安一幅不以為意的神情。
“皮洛大師。。。還真是什麼都懂。”艾爾文點著頭歎說道。
“你完了,這盤棋瞧著多半是五爺要贏。哈,你那三十盧尼怕是不保了。”這時候艾爾文聽到鄰近有觀棋人士如此說笑道。
“是啊,五爺現在場麵優勢大得跟康巴德大帝攻打水蘭關一樣。”有人附和道。這比喻還挺貼切,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
“噢?那也就是不見得一定贏咯?”艾爾文卻是小意地插了句嘴。
他這話一說完,前頭討論棋局的幾人轉過來像看傻瓜一般地瞟了他一眼。他們隻當艾爾文是沒讀過曆史的愚蠢貴族,就沒同他計較。
其實關於北國的曆史,艾爾文也是來了北方之後才開始研究的。不過他這人對於任何他想研究的事物,從不馬虎。顯然他對於那場數百年前那場“水蘭關之戰”有著不同的看法。
當時馥威帝國的開國皇帝康巴德大帝率大軍東進,攻打阮宏帝國最後一道屏障水蘭關。節節敗退的阮宏軍想靠著死守水蘭關以待時變,可是他們隻有不到五萬人,麵對的是氣勢正盛的馥威帝國四十萬大軍。
事實也如所有人預想的那般,水蘭關之戰並未持續多久,康巴德大帝就以雷霆萬鈞之勢拿下了這座雄關,而後麵對一馬平川,勢如破竹地攻滅了位於東部的阮宏帝國完成了北方的大一統。
“這位年輕人,你好像對幾百年的那場大戰,有不一樣的看法?”此時一位老人走到艾爾文的身側,自來熟地把手伸進艾爾文的托盤裡抓了一把。
“嘿!你。。。”艾爾文驚詫地望著這老人的動作,而後不禁笑了出來。他自然不會對這麼一位老人動氣,隻能無奈笑著勸自己心胸開闊些,畢竟這種賭場裡什麼樣色的人都有。奧妮安與特蕾西亞在一旁瞧得清楚,二人皆是一臉揶揄地望著艾爾文。
這老人腦頂心已然全禿了,就左右耳畔還留有“兩瓣”白發。這喧鬨的賭場裡有些過分的暖和了,老人一邊拿著一頂寬大的禮帽給他那汗水沾濕的頭發扇著風,一邊嚼著艾爾文那裡抓來的乾果,模樣甚是滑稽。
“來來來,你同我講講呢,老東西我最喜歡聽人家講這些了。”老人笑眯眯地說著,嘴裡的堅果還沒嚼乾淨。
“這。。。我這棋還沒看完呢。”艾爾文推脫道。
“有甚好看的,圖朗這老小子做套呢,一會就贏了。”老人撇了撇嘴角嘟囔了這麼一句,似是對眾人關注的棋局一點興趣都沒。
“哎,你。。。”艾爾文被這老人強拉著,坐到了一旁的另一張棋桌上。
“為什麼你覺得那康巴德大帝不一定能贏呢?”老人定睛瞧著艾爾文說道。
艾爾文被他看得心裡直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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