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知世雙瞳冒火,淬了他一口。奈何她虛弱得連口水都吐不出來多少,可見她這身子被征伐得有多慘。
斬馬感受著胸口傳來的痛楚,看著姑娘想生生咬下他一塊肉來的樣子,他無奈搖頭,“你若是再不老實,我就再折磨你一個晚上。”
這下知世有些慌了。
可是斬馬食言了。
美人如美酒,他嘗過之後,那還有不貪杯的道理?
幾日下來,知世這位身份高貴的公主,竟深陷這種泥潭而不知如何自處。
按理說,她該想儘一切辦法逃出去。可是她無法麵對這樣的自己,遭逢人生中最大的屈辱,使她自暴自棄起來。
她甚至想過一死了之,奈何都被那該死的斬馬救了回來。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你便不能死。”斬馬每次都是目露凶光地如此說道。
但是知世已經不再懼怕了,因為她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麵對著想一死了之的知世,斬馬覺得頭痛無比。血絲布滿了他的雙眼,他已經好幾日沒有睡好了。他生怕她趁著他休息的時候結果了自己的性命。
看著斬馬疲倦卻又不敢合眼的樣子,知世才隱隱有一絲快慰。
“怎麼,這就扛不住了?你趴在我身上的時候,不是挺能耀武揚威的嗎?”知世揚起嘴角,嗤笑道。她臉色慘白,雙頰泛起不健康的紅暈。
男女之事,總是誰先動情,誰就先勢弱。
斬馬要是能做到抽身而退,任其自身自滅,倒也無妨。可眼下,他比人家自己都關心其性命,那便自然而然落了下風。
也不知是過了幾天了,有一日的清晨,斬馬手裡捧著姑娘走出山洞外,望著那還未來得及光芒萬丈的初陽,微風拂過他的額發,讓他憔悴的麵容顯露無疑。
姑娘身上隻披著一件羊皮,並未著其他的衣物。
“用我的劍把我殺了吧。”斬馬一臉苦楚地說道,“這樣應該可以泄你心頭之恨了。”
他望著懷裡的姑娘,眼神裡未有對生死的任何一點膽怯,隻有疼惜。
知世用出渾身的勁一把抽出斬馬腰間的佩劍,架在他的頭顱一側。
“你這人,可真是個傻子,你由著我自生自滅好了,為何要管我的死活?”幾日未進食的知世,說這麼一串話都顯得費力得很。
望著她氣若遊絲的模樣,斬馬一把將其摟進懷裡,“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要管你的死活。”
此時的知世,已經沒有抗拒的氣力了,而且她自己都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反正身子被他玷汙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她靜靜望著他,感歎起人生的荒謬。
不久之前,她還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現如今竟淪為這流寇的禁臠了。
想起這幾日來的點點滴滴,想起他拿著噴香的羊腿肉哄她進食,想起他日夜看護不讓她自儘,想起他方才領死時的毫無懼意,心下竟有些動容。
“你就真的不怕我一劍下去,要了你的命?”
“我們諾沙一族的男兒,說到做到,從不隨便承諾。我說了讓你殺了我,那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斬馬正色說道。
知世望著這張棱角分明的臉,不知該如何是好。
要說恨,她的確是恨他的。可是望著眼前這個男子,望著他真摯的眼神,她似乎狠不下心來。
這種狠不下心,既是對斬馬這個流寇,也是對她自己。
她沒有了自儘的勇氣。
被這個男子緊緊擁在懷裡,那種排山倒海而來的窒息感,讓她感受到了從未感受過的溫暖與安全。
那一刻,她身心的疲憊得到了莫大的舒緩。
從被冠上聖女的稱號起,她就知道,她這輩子與世俗情愛沾不得半點邊了。
普特拉尼公國的王族有個秘密。每一代王族公主中,都會有一名魔法天賦出眾的被挑選出來作為聖女,她們會被上一代聖女授以極度詭異的魔法。而公國的存續,都依賴於這些魔法。這西南一代的地貌,之所以能夠出現綠洲,出現溪流,再而出現人類能夠居住的城市,竟都是以這些聖女以自生的命元為代價。而這個近乎陋習的魔法,就是將聖女的生命力灌輸進大地,讓整個公國的地貌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肩負著讓普特拉尼公國存活下去的使命,她對著曆代聖女的遺骨發過誓。她原以為她的生命軌跡就會像設定好的那般,一生奉獻,無怨無悔。
可是眼前這個男子,毫不講理的闖入,讓她對人生產生了一絲疑惑。
被他緊緊擁抱著的她,似乎可以短暫地喘口氣,可以將那些重擔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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