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鰹魚刀如嫩芽一般從黃沙裡冒尖。
而後,有嬌俏的身影如魚躍一般,破沙而出。
在千鈞一發之際,竟有人擋在了艾爾文身前。
“在黃沙下麵藏了這麼久,我還以為你不出來了呢。”艾爾文麵色慘白地一笑。看來方才那記“古劍·爆”榨乾了他體內所有的魔力。
榆楠姑娘根本沒功夫搭理艾爾文,她蹙起眉望著那被落晶能量擊飛的鰹魚刀,而後身形一扭,兩柄短刀已然在握。
隻見她張開雙臂,一個箭步殺出,身姿猶如魚龍之舞,席卷狂沙。
這招艾爾文見識過。
這是十三路弑神刀中的“雕龍分海”。
能不能擋下那狂暴的落晶能量,就看她這一擊了。
從鰹魚刀被那湛藍色的光芒瞬間擊飛來看,可見殺向奧妮安這邊的這股能量才是“真貨”。
“砰”的一聲巨響,一陣黃沙伴隨著落晶碎塊一道被炸上了天。
一身勁服的榆楠被那排山倒海的能量給震得心脈受損,身子連退數步不止。艾爾文就在她的身後,被其結結實實地撞了一下。兩人被那落晶能量的餘威裹挾著,紮進了黃沙深處。
艾爾文感覺自己肋骨斷了幾根,看著一旁的臭楠耷拉著腦袋昏死了過去,嘴角還在滲著血,一時不知如何言語。
千算萬算,他都算不到,最後能救自己的,竟是這位。他本以為這姑娘在最後時刻出現,是來要自己性命的。
他暗自納悶著:“她。。。為何要救我?”
所以說,人生就是這麼奇妙。
不過,他不覺得阮傑這個徒弟,會與自己有什麼男女情感上的瓜葛。
所以他毫不憐香惜玉地一腳踢在她的腿彎處,讓其疼卻不會傷著她。
“嘶。。。”臭楠疼得五官扭曲在一塊,登時就醒了過來。
“我xxxx!”她瞪著艾爾文,上來就問候了他全家。
艾爾文抽起嘴角,“你不是要殺我嗎?救我做甚?”
“誰要救你?我他媽的是見不得有人比我先殺了你!”臭楠啐了他一口。
“謔,這說法倒是挺有趣。”艾爾文才想著笑出來,卻是胸口一熱,咳出一大口血來。
他當即摸了摸斷了的肋骨處,心道不妙,這斷骨不會是紮進肺裡了吧?
而後就是一陣頭暈目眩,他感覺呼吸越發困難起來。
眼見著自己的殺師仇人一點點地倒在自己麵前,臭楠一臉地驚愕,“喂!你彆。。。”
夜幕初上,雲漠煙死後,那些藏在他身體裡的落晶能量,結成碎粒,如細雨一般在天際落下。清冷的萬裡沙漠,下起了幽藍色的雨。靠著這些光線,能瞧見兩個奔跑的身影。
被解救下來的奧妮安與嵐姻,正滿沙漠地尋找著艾爾文的蹤跡。兩人著急忙慌地,高跟鞋早已不見了蹤影。兩位絕世佳人,竟赤著腳在黃沙裡狂奔呐喊,哪裡還有以往的那份優雅從容。
奧妮安總覺得心下惶惶,而後她望了一眼不遠處的嵐姻,看著她慌亂的神情,從其眼神裡瞧出了同樣的擔憂。按理說,方才雲漠煙的最後一擊已經被榆楠卸去大半,應該對艾爾文造不成什麼的大的威脅了,可是她們就是沒來由地心悸不止。
奈何兩人此時都沒有絲毫的魔力,隻能赤手空拳地在這一望無際的沙漠裡絕望地翻找著。艾爾文的名字在氣溫漸降的大漠裡回蕩,沒有一絲絲地回應,隻有殘酷的風聲冷漠地刮過。
此時餘忘已率軍經結束了空中的戰鬥,把雲漠煙的手下們剿了個乾淨。待他們趕來支援此處,才從豫讓等人的口中得知了方才發生的事。瞧見嵐姻的惶急神色,他絲毫不敢怠慢,趕緊下令全軍出擊,搜尋大帥的蹤跡。
即便多了這麼多人的幫忙,可這冷漠的黃沙地裡,沒有一絲絲回應。
稚年望著,她知道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這片黃沙大漠,所以她在腦海裡急速地回憶著知世那些魔法的每一個細節。她把雙手伸進黃沙深處,試著感受起整片沙漠,就如同感受她自己的身體一般,每一片流沙,每一塊綠洲,每一處風眼,都悉數向她的腦中彙集而來。
她身旁的葵傾,安靜地跪在那,虔誠地祈禱著,希望那諸天神明行行好,讓她的大哥活下來。如果真的有人要埋骨這黃沙大漠,她願意替她大哥殞命於此。
稚年用餘光瞅見葵傾那淒楚模樣,想著自己的大哥怒音已葬身在這片大漠之下,若是艾爾文也死了,她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何意義。
她仰天長嘯,淒厲的聲音如同惡靈一般,席卷起整片沙漠。
兩隻手掌,宛如泉眼一般向著這乾涸的沙漠裡注入水流。
刹那間,地動山搖,整個沙漠仿佛要被翻個個兒。
先前馬德拉的居民隻知道外頭在打仗,都躲在屋內不敢出來。可此時,仿佛是地震了,居民們先後湧上街道,往城外奔去。
而後,讓這十多萬居民震驚地一幕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