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曼又看向宰相,“福爾勒,把庭霄人陷害親王,謀刺公主的事昭告天下。還有,即刻頒布征軍令,讓各個私人傭兵團去軍務部報到。”
“臣領命。”宰相叩首領命。
凱爾曼還有很多軍務要處理,就趕緊把一眾人等遣回去了。想到要去前線打仗,他倒是想起一位老友來。
雷薩親王適逢大赦,步子都輕快了不少。可才進了親王府的大門,就看到嵐姻一臉悲憤的佇在那。
“怎麼了?”雷薩驚疑問道。
“父親,方才二哥被人抬回來了。”嵐姻鎖著眉說道,隱有淚痕,“他。。。他。。。”
雷薩看了一眼女兒這神態,心下也是焦急起來,“你二哥人呢?快帶我去。”
他隨著嵐姻來到伽弗的房間,看到床上昏迷的兒子,頓時遭了天雷轟頂,差點沒站穩身子。
伽弗臉上和身上的燒傷由於沒有及時的醫治,皮膚已經開始大麵積的腐壞,膿水在紫褐色的皮肉上流淌,原本一張俊俏的臉已經變得麵目恐怖。頭頂上殘存的頭發東一片西一塊的,剩下的頭皮不是焦黑色,就是泛著麻點,看著令人直起雞皮疙瘩的。現下光這些裸露在外的皮膚,那慘狀就叫人不忍直視。
若是旁人看著,早已經嚇得偏過頭去了,可親王偏偏一雙眸子緊緊盯著兒子身上這些慘不忍睹的傷口,繃著腮幫一言不發。
“父親,二哥他。。。”嵐姻有些哽咽,又不願哭出聲來。
“他這些燒傷,可還能醫治?”親王坐到床沿上,小心地翻看起伽弗身上的傷口。
“女兒本來已經煉好了魔藥了就備著給二哥用的。”嵐姻憂聲道,“可是,我方才看了下二哥的傷口,潰膿太深,原先的魔藥塗上去,以二哥現在的身體狀態,恐怕藥勁太猛會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魔藥方麵父親沒有你懂,你看著辦吧。”雷薩蹙著眉,以掌凝汽,在伽弗的皮肉上撫上一層薄薄的冰霧。
伽弗在昏迷中舒歎了一口氣。顯然親王這種常年在軍中磨練出來的快速治療手段,能讓伽弗暫時緩解下痛楚。不過這是治標不治本的做法。
“父親,皮肉傷倒在其次。”嵐姻說著目光中露出憤慨,“我方才檢查傷口的時候沒,發現二哥的脊椎處被人打入了兩根銀針。”
“銀針?”雷薩心下震動,仔細地翻過伽弗的腰身,確實發現兒子尾椎和腰椎處被釘入了兩根銀針。
嵐姻看著雷薩想去取出銀針趕忙製止,“父親你彆動,現在還不能取出來。二哥現下多處傷口感染,毒入經脈,臟腑受損,若是現在再把脊椎處的銀針拔了,隻怕。。。”
“現下不拔出來,過不了幾日你二哥他就是一個半身不遂的廢人了。”雷薩吼道,“難道你想看著你二哥一身的修為化為泡影?”
嵐姻被父親這麼一吼,頓時也慌了神。
“父親。。。”伽弗在昏迷中幽幽醒了過來。
雷薩心裡其實知道嵐姻說的是對的,但是他實在不忍心看到驚才絕豔的兒子就此變為一個下半輩子隻能在輪椅上過活的廢人。
雷薩看著自己兒子臉上一塊完整的皮都沒有,一臉淒愴,長歎一聲“兒啊,都是父親不好,不該把你們兩個帶回這該死的薩留希的。”
“不怪父親您,是我自己不小心。”伽弗嘶聲道,顯然他的嗓子也被燒傷了。
“二哥。。。”嵐姻撲到伽弗身側,終於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你們剛才說的我聽到了,我不能沒有修為。嵐姻,聽話,快,幫二哥把針取出來。”伽弗焦急說道,嘴唇乾涸,連翻個身的力氣都有。
嵐姻淚雨婆娑,拚命地搖著頭。
雷薩看著伽弗這個樣子實在狠不下心,柔聲安慰道:“兒啊,父親想過了,還是活下去最重要,武道修為沒了可以再練,人死了,就再也活不過來了。”
“父親,可是兒子不想做那要人一輩子服侍的廢人。”伽弗神情苦楚語氣的卻是堅決的很,顯然比起身體上的疼痛,要讓他放棄一身的修為才更為痛苦。
這下雷薩和嵐姻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父親,我不能沒有修為啊。”伽弗流下淚來,嘶著聲苦苦央求道:“要不您殺了我吧,求求您殺了我吧。孩兒真的不能沒有修為啊。”
親王這幾個孩子,一個比一個的心比天高,若是沒了修為,成了殘廢,那還真和死了沒有區彆。
“二哥,你先彆著急,我再想想想辦法。”嵐姻惶急道。
“好,既然如此,那父親成全了你。”親王麵忽地露狠厲之色,橫起一掌拍在伽弗腦門上。
“不要啊,父親。。。”嵐姻才想去拉住自己父親,可已然來不及了。
伽弗登時就死了過去。
嵐姻僵在原地,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的父親,簡直不敢相信方才所見。
“為父哪裡下的去手,”雷薩紅著眼眶歎道,“隻不過讓你二哥先暈過去罷了。”
嵐姻這才緩過神來。
“快,快去準備些你二哥路上要用的魔藥,我們這就趕回緬因。”雷薩連忙吩咐道,“庭霄人打進緬因了,陛下現在殺不得我,避免夜長夢多,我們趕緊走。”
嵐姻這才明白過來自己二哥為何被釋放了。
“可是父親,二哥被折磨成這樣,女兒不甘心。”嵐姻轉過身去欲往外走,卻低聲說了這麼一句。
“放心,這筆賬你父親記在心上呢。”雷薩陰狠說道。
雷薩親王此時也已經查出了“瀝赤龍肝”這一魔藥原料最終是流入了源康之手,那想來伽弗在監獄裡被暗害,肯定也是源康的手筆。
當日,雷薩背著自己身負重傷的兒子伽弗,與女兒嵐姻一道,朝著緬因方向,三人兩騎,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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