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上次在風鐵堡,對於萊梧這幫人忝宇表現得是從骨子裡的看不上,而對於有真才實學的小槍神倒是敬上三分。
“你們幾個,彆在那東擋西擋的了,這狗戳的身體不行了,上去和他拚命了!”艾爾文率先撤下手中的光盾,對著萊梧幾人喊道。
萊梧和凱巴聽艾爾文這麼一說,仔細瞧了下忝宇,驚異地發現就這麼一小會,這貨怎麼老了這麼多?感覺須臾之間就從一個中年人變成了一個垂暮老漢。
“好嘞,看我宰了這個老漢。”凱巴長槍一掃,率先殺了忝宇近身,完全不顧身上中了多少刀。
萊梧看了看凱巴這個不怕死的樣子,咬著牙也跟了上來。
檽楓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臉頰,那暴露在外的半臉血肉已經疼得他直起殺心,這次不消艾爾文瞪他,他自己就揮著銀鞭殺了上去。
忝宇完全沒想到這幾個人居然在一瞬間都不要命了,他本以為以他現在的狀態足夠一點點拖死這個對手了。
艾爾文背上已經被空氣中時不時冒出來的刀意砍出了十幾道傷口,胸口和大腿上也被破開了幾個口子,不過他像是感覺不到一般,依然死死盯著那纏鬥在一塊的四人,隨時準備發起致命一擊。現在他的體力和魔力已經不足以再啟動一次光盾了,所以他得等到最為關鍵的時機出手。
當然纏鬥中的幾人,也都和艾爾文差不多,各個都是遍體鱗傷。
而此時東麵戰場上,對於狼月傭兵團的圍剿也進行到了最後的階段。讓人沒想到的是,沒了首領的狼月傭兵團這最後的三百人負隅頑抗,生生拚死了天星傭兵團三百多人才全部陣亡。
正當這幫庭霄人以為戰鬥勝利的時候,夏燁率著四方傭兵團眾人殺到,雖然沒有動起手來,但雙方都是警惕地對望著對方。這時空艇也趕到了戰場上空,浪雲領著魔法師和弓弩手們已經就位。
剛才萊梧雖然交代一有機會就把這兩幫人都宰了,但是夏燁也是知道團長和這夥庭霄人的頭目私下有一些協議的,所以沒急著下令動手。
其實這剩下五百人左右的庭霄人經過連番苦戰,哪裡還是四方傭兵團的對手,再加上空中還有空艇的威懾,所以夏燁也不著急,觀望著遠處的海麵上的情況。
而空艇上的小姑娘葵傾也是眼睛緊緊盯著遠方的海空之上,著實為她的艾爾文大哥捏一把汗。剛才艾爾文的驚世一劍著實把她震懾到了,忝宇和艾爾文的一刀一劍間撞出的氣流差點把空艇攪翻,這也是她完全沒想到。她甚至完全沒法想象,原來一個魔法師在一對一的戰鬥中,可以這樣的瀟灑。
雖然艾爾文覺得自己是很狼狽的。
“你說,艾爾文大哥他不會有事吧?”葵傾轉過來不安地望著身旁的浪雲問道。
“應該,沒事吧。。。”浪雲遲疑了一下,畢竟方才飛艇飛過來的時候他回望了一眼,那土匪頭子的第三刀,真是叫滔天之勢,江海震動。
“艾爾文大哥他這麼厲害,肯定沒事的。。。肯定沒事的。。。”小姑娘嘴裡反複念叨著,眼睛又盯上了遠處的身影。
遙帆海域的上空,陰霾的天氣裡那為數不多的天光顯得是那麼得乏力。
對於忝宇的圍攻戰也進行到了白熱化階段。
凱巴一槍抵住忝宇的長刀,左肩和忝宇的胸膛撞到一起。即便隻是撞上僅剩老漢身體的忝宇,都讓凱巴眼前一陣暈眩。
“給老子死!”萊梧怒吼一聲,從下方刺出一劍,這劍當即刺穿了忝宇的腳踝,不過他自己肩膀上也挨了忝宇一腳。
檽楓跟上一鞭子卷在忝宇另一條大腿上,生生往外扯著,控得忝宇這條腿動彈不得。
萊梧吃了這一腳,拿劍這隻胳膊使不上力,於是左手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直刺忝宇的腹間,這把匕首就是枕劍會上偷襲伽弗的那一把。
忝宇本來身中魔藥身形遲緩,剛才的第三刀還透支了他體內多年來積攢的能量。而此時他上身和凱巴相互抵著,一條腿被檽楓控著,一條腿腳踝受到重創,麵對著直刺腹部的匕首隻能側擰著身子,妄圖躲過去。
萊梧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匕首的刃尖直接在忝宇的腹部劃開了一道口子。暴怒之下的忝宇提起那條還能動彈的腿,給了萊梧一膝蓋。
萊梧悶哼一聲,嘴角卻劃過一絲得意地笑容。
因為一個身影破空而來,一道紫色的驚電從紫削石法杖的頂端噴薄而出,直接從忝宇腹部的傷口處鑽了進去。這一擊傾注了艾爾文全部的魔力,他根本沒給自己任何退路。
“啊!~”忝宇痛呼一聲,響徹天際,他一雙眼睛怔怔地望著這個距自己一步之遙的魔法師,那眼神裡充斥著憤怒,不甘,不可置信,再而是空洞和茫然。
對於他而言,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喪命於這些年輕貴族之手,他最後的那一下挺屍般的噴血動作,應該是在宣泄這最後的憤恨吧。
那個在雅菲帝國的綠林間“久負盛名”的一代匪首──忝宇·塵,終於在遙帆海域的上空斃了命。
忝宇這人平素最看不上這些“軟腳蝦貴族”,往日打劫勒索最多的也多是這些人,可他自己終究還是死在了幾個從薩留希來的年輕貴族的手裡。
艾爾文望著這黃昏落日遙帆海,終是長籲一口氣,看著萊梧和凱巴笑了出來。
凱巴和萊梧兩人都是身受幾十處刀傷,臉上因為失血過多早已經慘白不已,看到艾爾文放聲狂笑,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完全不在意那些傷口被牽動的生疼。
看到身旁三人的大笑,檽楓本來也想跟著笑來著,奈何那張臉不允許啊,隻能勉強牽動另一邊的臉,來融入這種氣氛。
艾爾文看到他這副想笑又尷尬的樣子,越發覺得好笑,感覺自己眼淚都快下來了。
而此時西北麵的海岸上,一輛馬車停在那,周圍還有幾名四方傭兵團的傭兵守著。這幾名傭兵是前幾日在費沃尼山林中作戰受傷的。
海岸邊佇著某個栗發男子,雙手負在身後,皺著眉望著遠處的海麵。為了不讓人看出來他手上的繩索,隻得拿一條兔絨圍巾蓋在上麵。
聽到遠處傳來那張狂的笑聲,才沒好氣的收回目光,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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