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一位貴婦直接從人群裡大方地走了出來,一屁股坐到了方才奧妮安坐的椅子上。她輕佻的柳葉眉拱成了一彎月兒,眼神裡充斥著對艾爾文的好奇,顯然這位婦人在一旁已經觀察了他好一會了,就等著他說這話呢。貴婦是來貝拉瑪添置一些機靈的貓人奴隸的,挑了幾天也沒選中,本來今日就打算打道回府了,適巧碰艾爾文從小鎮外進來,一見傾心,然後就在那裁縫店門口借故盤桓了許久,現下可算是等到這個機會了。
艾爾文對那貴婦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回看了奧妮安一眼。
奧妮安則是用眼神瀟灑地回了兩個字──“請便”。
這下可算是稱了這位貴婦的心了,她有機會正大光明地細細端詳起艾爾文的容貌了。
等艾爾文收起方才那幅畫,放進畫筒裡,坐下身來後,才發覺這貴婦的眼神可是不安份得很。人雖然在那端坐著,可是眼睛裡那露骨的挑逗真是把艾爾文看得渾身發毛。
艾爾文此時倒是難得的正經,就跟沒看見一樣,專注在自己的紙與筆上。
就在這時,那魯特琴的琴聲從人群外傳來,擁有低沉嗓音的吟遊詩人撥開人群,徑直走到了奧妮安的麵前。
隻聽見他含著深情唱道:
啊美麗的姑娘啊
您的眼睛像太陽一樣普照著大地
您的眼睛像星辰一樣點亮了夜空
是多麼偉大的造物主才能把你刻畫得如此精致
和您比起來一切生靈都顯得是那麼的粗糙與隨意
您的一顰一笑都是他精雕細琢的後果
我該怎麼用這卑微無力地詞句才能形容出您容顏的絕麗
啊我是多麼惱怒多麼怨恨
惱怒這命運的安排
怨恨這時光的流逝
啊美麗的姑娘啊
您的出現使我之前的生命顯得毫無意義
但我也應該及時地感到欣喜
欣喜這人生的大起大落
大概沒有比遇見您
更加恢宏的歡樂了吧
。。。
這吟遊詩人唱著唱著更是浮誇的單膝跪地,一邊談著琴一邊仰望著奧妮安。
這下群眾看熱鬨的情緒又起來了,畢竟奧妮安的“丈夫”可還在這呢。
可艾爾文絲毫不擔心什麼,仍舊在那專心致誌地作著畫,享受著那貴婦的“眉目傳情”,甚至都沒功夫轉過頭來看那吟遊詩人一眼。他深知奧妮安可是從小就看慣了這些所謂的吟遊詩人的,心想那些能被邀請進皇宮的吟遊詩人肯定得比眼前這位高明得多吧。況且這詞編的的也太粗獷了一些,隻怕不符合她的口味。
也確如他所料,奧妮安似乎對跪在眼前的吟遊詩人毫無興趣,聽著這粗糙的歌詞甚至起了哈欠,不過臉上還是保持禮貌的笑意。
那半跪在地的吟遊詩人唱完一曲,還沒來得及口誦肉麻之語,就被奧妮安一把奪過了自己手裡的魯特琴。
然後接下來讓艾爾文瞠目結舌的畫麵出現了。
奧妮安居然一邊彈著琴一邊向他款款走來,他都不知道原來她還會玩這種樂器。
尤其是在她現在這身裝扮下,一個可人的鄉間少女,那彈起琴來的模樣,彆提有多輕快,多有趣致,這次倒真的把艾爾文看得迷醉了。
還有那琴曲,輕盈綿綿中竟帶著幾分悠遠思鄉的味道,當真戳中了艾爾文心中之念。
確實,現下隻有她懂他,他懂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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