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誤會了。”弛鞎頗有些尷尬地說道。他知道艾爾文在暗指些什麼。
“誤會什麼啊,我又沒指名道姓地說是誰,你緊張什麼。”艾爾文笑著道,“即便不是和那奧內茵伯爵的夫人有什麼,也應該和他家有關吧。”
艾爾文說完看了弛鞎一眼。
弛鞎低下頭沉默了一會,躊躇道:“這個。。。怎麼說呢,殿下你可能不知道,埃魯侯爵和奧內茵伯爵是連襟,也就是說,他們兩位的夫人是姐妹關係。”
“嗯?然後呢?”
“其實一共有姐妹三人,大姐嫁給了埃魯侯爵,二姐嫁給了城裡這位奧內茵伯爵,年紀最小的這一位,則是嫁給了咱們伯爾公國的軍需官──科雷男爵。”
“噢。。。”艾爾文意味深長地看了弛鞎一眼,心裡已經清楚地知曉對方曾經是和哪一位有著情人的關係了。
從方才的言談中得知,埃魯侯爵一家久居紐凡多,那侯爵夫人就可以排除在外了。從適才弛鞎一口否認他與奧內茵伯爵家有什麼關聯來看,應該也不是伯爵夫人。那想來有貓膩的,也隻能是這位科雷男爵的夫人了。
畢竟按艾爾文上次的猜測,弛鞎的這位前任情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那位科雷男爵的夫人,應該碰巧也住在這讚茨城吧?”艾爾文明知故問,笑著促狹道。
弛鞎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和艾爾文坦白這些事,就好像眼前這位來自南方的貴族有著什麼特殊的魅力一般,能叫他暢快地袒露心聲。
或者說,在弛鞎心裡隱隱地覺得,把這些告與艾爾文知道,能幫到艾爾文不少,雖然他也不清楚艾爾文將來如何打算。這也算是弛鞎想要追隨艾爾文的一種表現吧。當然了,這些事,要弛鞎一直憋在心裡,也難受的緊,找個人傾訴下也是一種迫切的內心訴求。
“這太平時節,當軍需官,應該沒什麼油水吧?”艾爾文怕弛鞎僵在那尷尬,於是扯開話題道。
“太平時節?不見得吧。”弛鞎說道,“我倒是聽說,科雷男爵最近挺忙的。”
艾爾文聞言不禁“哈”地笑了出來,點著頭揶揄起弛鞎的“聽說”,話鋒一轉:“可真要有什麼事,今早見得那位魯斯蒂,他還敢往這讚茨城裡跑?”
“可能還沒到雙方動手的時候吧。”弛鞎沉吟了下道。
“既然奧內茵伯爵和埃魯侯爵有連襟這層關係在,那菲洛狄家族豈不是沒什麼勝算了?”艾爾文接而問道。
“那可不見得噢。”弛鞎說道。
“你的意思是。。。盧尼的力量,也不容小覷?”艾爾文露出玩味的笑容,單手比了個累疊金幣的姿勢。
“那位老酒桶可不是一般人。收到不少小道消息,說他聯係了很多雇傭軍來著。”弛鞎說道。
兩人談得興起時,點的餐點終於送上來了。
艾爾文看著端上來的幾盤食物,火藤蝸牛脂香四溢,橙蜜烤雞汁水流轉,看著是相當惹人下嘴。他不禁咽了咽口水,畢竟也忙了一上午了,撐到現在著實是餓了。
他看了旁邊的奧妮安一眼,表示這些食物看著聞著倒是相當不錯,沒想到這地方還有這種美食。
即便艾爾文和奧妮安這兩人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可當舌頭一嘗到這鮮美的刺激,還是不禁瞪著眼睛,露出相當吃驚的神色。
“怎麼樣?殿下。”看著同桌二人臉上的神情,弛鞎一臉得意地問道。
“還。。。真是不錯。”艾爾文把嘴裡的烤雞肉咽下去以後當即稱讚道。
肉質肥美,吃了幾口自然會有膩喉之感,這時候椒熏欖菜就派上用場了。這充斥著椒香味的欖菜,已經被熏烤的乾癟枯焦,樣子很不討喜,但是吃到嘴裡嚼上一會後,唇齒間的那股油膩感就被吸得無影無蹤了。
由衷之言,弛鞎這家夥,還是很懂吃的,艾爾文心裡這般想道。
“不得不說啊,這北方大大小小的公國,各式各樣的教會,還真是亂得很呐。”艾爾文一番風卷殘雲後,不鹹不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先前弛鞎問,他不願意多講,這會倒是變相承認起自己從南方來這個事。這其實是一種言談的技巧,當然,也是一種身份的強調。有些話,他願意講就講,而不是被人問出來。
奧妮安隻當是什麼都沒聽著,繼續優雅地品味著盤間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