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這是。。。答應了?”葵傾掀了掀嘴角。
“可以是可以,”納祁看著葵傾眼神裡的挑釁,眸間閃過一道精光,本來的倦意也一掃而光了,“但我們不可能白白替葵傾姑娘您保管這麼多盧尼吧?”
“嗯?”小姑娘靜候下文。
“我跟您要個一萬盧尼的保管費用,不算過分吧?”納祁倒是胃口不小。
葵傾沉吟了會,“這保管費用呐,我還真不能給你。”
“為何?”納祁奇道。
“這段時間,我可是把八十萬盧尼白白地寄放在你這了,”葵傾看著納祁笑說道,“你拿它們乾什麼不行?嗯?”
被葵傾這麼一提點,納祁也反應過來,他這手裡可是憑空多出一大筆資金來。
“所以說啊,我沒問你們要錢就不錯了。”葵傾見納祁想明白了,這般說道。
“到底是精明人啊,”納祁指著葵傾歎說道,“我一時還沒想明白裡麵的機竅呢。”
“不過,也得虧是我們絡黛才能幫得到你啊。”納祁話鋒一轉說道。
“是啊,也隻有絡黛這般財力十足的組織,我才敢放心地把這麼多盧尼放你們這啊。”葵傾順著對方的嘴讚了一句,“不過,這事需要和‘夜老大’說明一下嗎?”
“這點你不用操心,夜首領那邊,我肯定是要寄一份說明過去的,”納祁說道,“他要是不點頭,就憑我這的一份證明,你也沒法把那八十萬盧尼取出來啊。”
葵傾點了點頭,她也清楚,即便納祁能私自做主把她這筆盧尼收了,但她這個想法能不能實現,終究還是得看絡黛組織那位神秘的“夜首領”。不過她還是很佩服絡黛這些個長老的,做生意從來都是當機立斷,從來沒聽他們說要“請示一下”之類的話。想來,這也是絡黛這個組織能發展到如此規模的其中一個原因了。
至於其他城市的絡黛據點,有沒有這麼多盧尼給她提,那就不用她操心了。對於絡黛這個地下組織,其通天的財力,葵傾還是略知一二的。
反正絡黛現在是把那筆盧尼收下了,葵傾心下安定不少。
“隻要雲漠煙那廝知道這筆錢進了絡黛手裡,他就不會再為難我們了。”葵傾這般想道。
“那天一亮,我就派人把這八十萬盧尼送這來?”葵傾問道。
“估計得有幾十箱了吧?”納祁想了下說道,“還是我派人去空艇上取吧。這兒估計是放不下了。”
葵傾點了點頭,忽而轉念問道:“納祁長老啊,我其實挺納悶的,為何親王這樣的人物,也要對你們敬畏上三分?你要說北方這些貴族怕你們也就罷了,可這生死場裡爬出來的人兒,還帶著這麼多手下,也這麼怕你們?這是什麼道理?”
小姑娘想的是,為何絡黛敢明目張膽地收了自己這筆大數額的盧尼,真就一點都不怕雲漠煙有什麼動作嗎?
“葵傾姑娘啊,你須明白,這世間有誰不怕死呢?”納祁輕描淡寫地說道,“組織裡的殺手,隨便派些個過來,他這自封的親王也就當到頭了。嗬,要知道,絡黛想殺的人,無論他身邊跟著何許人也,都攔不了的。”
葵傾默然,愣了一會後欲要起身要告辭了,臨走前還不忘提了一句:“記得一旦有艾爾文的消息,立馬通知我。”
納祁長老點頭應承,把小姑娘送到密室門外。
從密道出來後,葵傾便領著夏燁一塊回了雲漠煙安排的住處。
兩人一路上都沒說話。
葵傾是懶得說話了,她感覺今天這一夜太漫長了。
“大哥呀,我擅作主張,把那批落晶就這麼出手了,你到時候可彆怪我啊。”葵傾苦笑著,在心中如此暗歎道。此時她的腦海裡不禁又浮現出某人的樣貌來,那時而正經,時而逗趣,時而邪異的人,此時到底在哪呢?
寰世帝國國都,薩留希。
離著“舊河”餐廳不遠的那座精致的院落裡,一位赤發的美人正倚在窗邊,望著庭院裡那隨風飄灑而下的飛漱嫩桃的花瓣細雨,怔怔出神。
“好啦,你倒是來陪老師養傷呢,還是來這暗自神傷的?”屋內躺在床上的菲玥大師,看了一眼窗邊的姑娘,看著窗欄上放著的那杆紫削石短柄法杖,不禁出言調侃道。
馬洛德平原上,菲玥吃了凱爾曼那道“天地同卑”的遊龍劍意,身受重傷。此後就纏綿於病榻之上,從大戰過後至今,已經修養了好一段時日了。期間嵐姻把親王府裡各種珍惜的魔法藥材都搬來了,試了幾十種魔藥,現下終於有好轉的跡象了。
也得虧是菲玥大師修為驚人,換一般人吃了那一劍,早死了十次八次了。
至於為何菲玥大師要在這老宅院養傷呢?一來是清淨。現下雷薩親王府太過熱鬨,每天上門求見新皇的客人數不勝數,還有拿著四地發來的軍報的軍官們也在走廊與客廳候著,都在等著麵見皇帝呢。這麼說吧,在新的皇宮建成之前,現在的王府就是寰世帝國的政治中心。
二來呢,也是為了避嫌。這麼多年,菲玥大師與雷薩都是清清白白的。她這要是住在親王府裡,若是被那來來往往的人見到了,亦或是侍從們把消息流傳了出去,那這流言蜚語指不定得多難聽呢,彆人可不會管她是不是在養傷。要知道嵐姻他們兄妹三人的生母過世的早,雷薩現在又身居皇位,有的是貴族覬覦那皇後之位呢。若是這些人知道菲玥大師就這麼不明不白地住在親王府裡了,指不定要怎麼潑臟水呢。
所以菲玥大師自己很理智地提出來不住到親王府裡去。嵐姻自然知道老師心裡怎麼想的,於是找人把外城的這座宅院打掃乾淨,騰了出來,給她老師養傷。
菲玥見嵐姻還沒有反應,食指彈了一彈,一道魔法箭就射了過去。
嵐姻這才回過神來,一個靈巧地閃身,避開了那道魔法箭,任其飛出了窗外。
“哎呀,老師,”嵐姻秀眉一挑,扭過臉來嬌嗔道,“您做什麼呢?”
“為師呢,這是在看,什麼叫做‘少女懷春’呐。”菲玥大師戲謔道。
“什麼呀!”嵐姻撅著嘴埋怨道,臉頰上閃過一絲緋紅,映襯著南方溫暖的春天,倒是十分的應景,“老師,你又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