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艾爾文心道。
“閣下您興衝衝地趕來,不會是。。。特地來看這些書的吧?”裡亞抬眼問道,打斷了艾爾文的思緒。然後這位長者給自己的學生使了個眼色。
霽奧識趣地從房間裡退了出來,他知道老師與艾爾文有話要談。
“我知道你的身份了。”艾爾文回過神來後,直截了當地說道。
裡亞也沒表現出任何的意外,雲淡風輕,麵如止水,笑了一下後說道:“知道便知道了,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身份。”
在裡亞看來,似艾爾文這般人物,從某些不為人知的渠道打聽到了自己的底細,這也不奇怪。他還不至於真的相信艾爾文隻會畫個畫這麼簡單。
艾爾文點了點頭,“所以我來找你。”
“想來這事應該比追要些畫酬更重要吧?”裡亞此時居然說起了玩笑話來。
這讓艾爾文頗覺意外。
看來裡亞此時也頗為猶疑,知道艾爾文這事估計不那麼好辦。
“我想替普世教組織教會軍隊。”艾爾文淡淡說道,終於把此行的目的亮了出來。而且“替”這個字用得就相當奇妙了。
裡亞蹙了蹙眉,而後啞然失笑。
“可是,普世教這麼多年,就沒有過教會軍隊啊。”裡亞看著艾爾文說道,“我們和聖世教畢竟不一樣,他們需要參與到權力鬥爭中,所以需要教會軍隊。”
“可我們普世教,教徒以平民百姓為主,而這些人,閣下應該知道,他們是參與不到權力鬥爭中去的。”裡亞接著說道。
“我到了北方才發現,這兒的貴族勢力已然江河日下,確切地說是日薄西山了,反倒是那些富甲一方的商會,手握金銀,將來定然有所作為。”艾爾文此時已經不介意告訴裡亞自己來自南方了。
“想來,這就是那位魯斯蒂先生為何會與長者您交好地原因吧?”艾爾文挑眉看著裡亞說道。
“我們還真隻是泛泛之交,談不上多密切。”裡亞平靜說道。
“但,這不妨礙他們想接近您啊。”艾爾文心想那菲洛狄肯定也是知道裡亞的身份的。
“閣下到底想說什麼?”裡亞眨了眨眼說道。
“我是想說,那個魯斯蒂是不是也找您談過合作呀?”艾爾文意味深長地看了裡亞一眼。
裡亞沉吟過後,點了點頭,“確實有提到過。他們自然不會去找聖世教,新渡教又儘是些附庸風雅之輩,成不了氣候,故而隻能來找我們。”
“看來坐鎮提利爾城的那位‘老酒桶’確實有幾分本事,他也看出來,在這北方想要成事,還是需要教會的支持。”艾爾文說道,“當然了,我說的教會,不能是聖世教這種迂腐守舊的教會。”
“那您怎麼回複他們的?”艾爾文好奇地看著裡亞長者問道。
“我沒有答應他們。”裡亞看著艾爾文說道,“不過也沒有回絕。”
這話就很值得玩味了。
“為何?”
“他們要的太多了。”裡亞說道,“須知道,普世教可不是那種拿點盧尼來糊弄下,就會聽任他們擺布的教會。他們這些人永遠不會明白的,宗教,是用來洗滌人心的,不是他們拿來鬥爭的工具。”
“但您也沒有拒絕他們呀。”
“普世教和聖世教爭鬥了這麼多年,還一直被壓製著,你知道為什麼嗎?”裡亞沒有直接回答,倒是反問艾爾文這麼一個問題。
“因為。。。在大部分人看來,聖世教始終還是正統?”艾爾文思忖一下後答道,“當然,我這說的大部分人,是指在權勢方麵數得著的那些人。”
裡亞點了點頭,“所以,普世教想要在我這一輩壯大起來,要徹底掩蓋過那腐朽不堪的聖世教,就不得不想些旁的法子。”
“而提利爾城的那些人,卻始終覺得我們普世教是缺盧尼。”裡亞說道這裡嘴角閃過一絲輕蔑。
“其實呢,要摧毀一根朽了多年的爛柯,始終還是揮著斧子上去砍才來得痛快。您說呢?”艾爾文撇了撇嘴角,露出笑意。他現下明白為何裡亞長者始終與那菲洛狄家族走得不遠不近了,感情這幫商人始終沒抓住重點。
雖說盧尼即是正義,可即便眼下給普世教注入大量的盧尼,也不過是再擴大些教眾的數量,本質上改變不了什麼。不破不立,若普世教真的想要撼動到聖世教的地位,隻得發動一場宗教戰爭。
而想打贏一場曠世的宗教戰爭,光有盧尼是不夠的。
這就是艾爾文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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