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了,完事了。”猛樸急忙點頭道。
“霽奧,準備出發了。”
“好勒。老師。”小雀斑應了一聲,坐到前頭準備趕車了。
剩下三人則是在車廂裡艱難地找尋著“容身之地”。
此間,猛樸好奇地看了一眼這位老者,他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這人似的。
洛姆鎮。
艾爾文的空艇臥室裡。
一團黑霧乍現,就恍如與那巨嶺冰龍交手的那日一般。
艾爾文蹙著眉,感受著周圍的時間與空間開始出現裂縫、曲折。他本能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倒不是他驚訝得連基本的魔法防禦都做不到了,而是他不清楚此時動用魔力會不會帶來更大的危險。就像那兩輪新月切割開的時空,對於那些想調用力量逃離其吸附的人,吸附的力道就會更大。
他望著那黑霧中央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暗”,不知其廣邈,不知其深邃。他感覺,那黑霧就像是一隻隨時能吞沒人的巨獸,猙獰恐怖。可當他仔細凝望著那“血盆大口”時,其間似乎散發著無儘的神秘,仿佛世間一切的奧秘都在其中。那不發散的一道道黑色光絲,仿佛是一縷縷墨發,輕撫他的臉龐,在歡迎著他這個造訪者的到來。
霎時間,有嬌俏的身影,出現在那團黑霧之中。
那蜷縮的身姿,宛如初生的嬰孩一般。那裸露在外的肌膚,吹彈可破,就真與小孩子那般嫩滑柔軟無二。
看似是在熟睡中的美人,可那淚痕清晰猶在。那精致的睫毛安穩地打著卷,如此的俏皮,卻絲毫掩蓋不住她眉眼間的淒楚。
艾爾文看著那熟悉的絕世姿容,嬌豔赤發,心間猛地一個顫動,喘息都不禁粗重起來。
那是他麵對落日餘暉時經常想起的人兒,那是他時常歎無緣的“難舍離”。當時那一句“如果你想我的話,就來北方找我”,是他對她最後的繾綣。他自以為瀟灑,可時常也會感歎,她是不會來了,要她放下尊嚴與身份,他不覺得自己在她心裡到了那麼重要的位置。
可萬一呢?他不時也會有這種自私的期待。
“嵐姻!”他大吼一聲,一個箭步往那團黑霧裡衝了過去。
可就在指尖觸及的刹那,那窈深的黑霧消失不見了,那霧中女子亦是消失不見了,一切恍如一個幻夢。空餘淩亂的艾爾文自己。
“難不成是自己‘念念不忘,必有回響’?”艾爾文在一瞬間有這樣的錯覺。
可他立馬否認了這想法。
“不,不可能,剛才的事的的確確發生了。”他方才能清楚地感覺到屋內時間空間上的撕裂,對他這個時空魔法的操控者而言,這種感覺太過熟悉了。
艾爾文的那一聲怒吼穿越了空間,把置身於冰天雪地中的嵐姻喚醒過來。
嵐姻抬了抬沉重的眼簾,四周徹骨的寒冷朝她襲來,尤其是背上那雪地裡酷寒,凍得她快喪失知覺了。
她艱難地支起身子,望著四周那茫茫雪山,腦海也是一片茫茫。
“我這是在哪?我怎麼沒死?”嵐姻心下詫異道。
時至夏日,哪裡會有這麼多的冰山?
所以嵐姻很快就想明白了,此處是特拉勒底山脈。隻有這大山脈,才有四季覆雪、寒風凜冽的奇景。
“可我是怎麼過來的呢?”她不禁要問了。
她最後的記憶是希律使用了那時空魔法,她完全無力招架,後麵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咦?這玩意也跟著我跑來了?”嵐姻思索的時候,注意到了手邊那根艾爾文的法杖。
她記得當時自己緊緊地裹著這根杖子,現下想想都不禁要麵染緋紅。
嵐姻拿起艾爾文的法杖仔細地端詳了下,發覺了一件奇怪的事。這杖子上的紫削石,居然成了一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透明石頭。
可她明明記得,當時在和希律等人交手的時候,這紫削石還能發揮作用的。
她又想起了自己老師菲玥說的那句話,“它經曆的歲月,比你想象的要長。”
她想著絕不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施法,導致這法杖老化,才致使那魔法石消失魔力的。這裡麵一定有什麼特彆的緣由。
於是她用魔力感知了一下這根杖子,而後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
“這種屬性,難道是落晶?”嵐姻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她竟然在這根法杖上捕捉到了一絲遊離的落晶氣息。
她雖然不懂如何使用落晶,可是光正教每年從緬因省的大山脈附近開采那麼多,她便偷偷好奇地研究過,所以對這種礦石的屬性並不陌生。
可她清楚得記得,這就是一根紫削石法杖,怎麼會和落晶有關係呢?
“難不成和希律打過來的時空魔法有關?”嵐姻蹙著眉想道。
“還是說,和這根杖子的主人有關?”她想到那小混球的時空魔法,會不會對這杖子上的紫削石有什麼潛移默化的影響?她隱隱地覺得,救自己一命的,也許就是這根法杖。
她搖了搖頭,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想著日後見到那小混球,一定要抓著他問個明白才行。
當然,現下也不是她想這些的時候。她得想辦法先從這大山脈裡出去才行。
寒風拂過,她一陣瑟縮,往身下一望,這才發覺,自己竟然處在一種“衣不蔽體”的狀態下。
“啊!”嵐姻不禁驚聲尖叫了一聲,她平身還沒經曆過這麼窘迫的情況呢。
這衣衫襤褸到了什麼程度呢?就是遮了左邊要露右邊,遮了上麵會露下麵,所以這個要怎麼遮就顯得很講究了。
如果艾爾文在這,那一定得大大飽下“眼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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