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這幾日也打聽到,最近菲洛狄家族的貨頻頻遭劫。隻是他沒想到這幫劫匪會這麼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自己店裡。不過誰搶誰,他不甚在意。隻要他自己有錢掙就行,哪管那麼多。隻要白康拿貨出來,他就有多少收多少。畢竟有錢不掙,苦窮一生。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白康來的次數多了,也就和掌櫃交熟了。
在一次酒醉之後,白康對掌櫃透露出自己這一行人其實是受雇於奧內茵伯爵,專門來提利爾城一帶打劫菲洛狄家族的貨物的。
話說完之後,白康還意叮囑掌櫃這事要保密。
酒館裡說的話,那就像是撒著歡的蒼蠅,想往哪躥往哪躥,攔都攔不住。
況且當時艾爾文交代勢捌要分散投資、多點開花,所以方才那一幕可不止是發生在“魚刺與刀盾”這一家酒館裡。提利爾城附近幾個鎮子上的幾家酒館可都收到了低價的菲洛狄紅酒。
於是乎,謠言起了,大家隱隱地知道了奧內茵伯爵在這次“大動作”裡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當然了,這是艾爾文賦予他的角色。而奧內茵伯爵本人,還在讚茨城裡傻乎乎地等著艾爾文什麼時候能向他效忠呢。
提利爾城。
菲洛狄莊園。
喧嚷的會議室裡已經坐滿了人了。
除開菲洛狄家族的人,連不少旁支也來了。
這樣看來,蒙騎傭兵團的實力還是可以肯定的。
畢竟來菲洛狄府上訴苦的人有這麼多,可見這幫富商最近損失有多嚴重。
“這可怎麼辦喲,才七八天光景,我就被劫了幾十箱貨了。”一位旁係的富商麵露苦色道。
“切,我都一兩百箱沒了。”這一位一聽口氣就比剛才那位財大氣粗一些,語氣裡帶著幾分不屑,這位應該是菲洛狄本家的。當然語氣裡最主要的還是咬牙切齒的恨,對這幫來曆不明的搶匪的恨。
“唉,我找的那些看家護院的,真不是那幫匪徒的對手,死的死,傷的傷,前前後後都換了三撥人了,愣是一批貨都沒給我送出去過。”又有一位富商苦笑著歎道。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匪幫,不知出處,見到我們的貨就劫。”有人附聲道。
“最可惡的是,他們劫了貨,低價去賣,把我們的價格都壓下來了。賣得比成本價都低,這也太過分了。。。”
“是啊,現在訂單都少了好多。我聽到說好多客戶爭相去搶那幫匪徒手裡的貨,那價格真的低的不給活路了啊。。。”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呀,老大哥啊,你可得出出主意啊。”這時候,人群裡有人冒出了這麼一句來。
“是啊。。。”眾人一聽,亦是紛紛應和道。
這老大哥,指的就是坐在主座上一直沒發話的麥克尼·菲洛狄。
老酒桶從方才開始,就一直蹙著眉把玩著手裡的沙漏杯,對於眾人的討論,不置一詞。這沙漏杯是菲洛狄家族近期新推出的作品,專門用來喝“伏瑜”用的。將“伏瑜”倒入杯中後,底座裡的寒冰石會觸發結界,把這些紅酒迅速凍成一個尖朝上的圓錐形。原來這杯子裡藏著玄機的,裡麵含著一個圓錐形的玻璃模具。等凍成形了,就可以撥轉玻璃模具了,就跟翻轉沙漏似的,把這塊凍住的紅酒翻到了上麵,等著它遇熱融化即刻。那落下的一滴滴“伏瑜”,據說味道妙不可言。
麥克尼見這一桌子的人漸漸安靜下來,輕咳了一聲,算是為這些毫無意義的訴苦畫上了句號。
老酒桶作為一族之長,他的貨肯定是被劫得最多的。所以剛才眾人所說的情況,他比誰都清楚。若是諸人知道,老酒桶這邊已經被劫了走上千箱紅酒了,估計得嚇得從椅子上摔下來。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麥克尼手下的“驚鯢”傭兵團數次出動,並未有何斬獲,每次都被那幫匪徒輕巧地躲了過去。
所以說,論起心中鬱悶,沒人能比得上老酒桶麥克尼。
“查到是誰在搗鬼了嗎?”麥克尼厲著聲問道。他的兩腮偏方,可能這樣導致他嘴內部空間比較大,故而說起話來像是左右各含著一團棉花似的,低沉而含糊,但卻十分有一方大哥的味道。
他這話不是在問桌上的商人們的,而是在問他身後的兩個兒子。
長子魯斯蒂向前跨出一步,從陰影裡走了出來,麵容陰沉地回答道:“應該是奧內茵那邊安排的人。”
他這話看似是在回答父親的問話,但是嗓音剛好能傳到會議室的每一個角落。
“確定?”麥克尼朝著魯斯蒂那側靠了靠腦袋,不過沒轉過臉去。
魯斯蒂湊到父親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麥克尼聽完點了點頭。
“看來,奧內茵那個軟腳蝦,對我們動手了。”麥克尼看著桌上諸人,平靜說道。
其實不止是老酒桶這邊查到了消息,有一些富商那也查到了。隻是隻有麥克尼才有這個資格把這個話說出來。
因為這話一出,那就等於是和讚茨城裡那幫落魄貴族宣戰了。
“好啊。。。”這一下就炸開了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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