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聽了裡亞描繪的理想,整整兩日沒睡好,一直在反複思索各種各樣的問題,關於政治結構與立法的問題。他知道裡亞把自己帶上,目的就是為了解決這些問題的。
“我想起來了!您就是圖朗長老!”一直蹙眉沉默的猛樸這時忽地一拍大腿,驚呼道。他完全沒在意外界的環境,也不管眼前這股人馬去向何方,隻是單純地沉浸在腦海翻閱裡。
如果說老者這兩日沒睡好,猛樸也沒睡好。當然了,裡亞說的事固然讓人震驚,可真讓猛樸輾轉難眠的是這位老者的身份。他覺得自己見過這人,可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也怪裡亞故意沒介紹老者的身份,才惹得猛樸耗費這麼多神思。
一個到嘴邊說不出來的名字,總是逼得人要發瘋。
好在主教猛樸在發瘋前想起來了。
“《普世尊訓誡》就是在您的指導下,重新修訂的,對吧?”猛樸盯著老者問道,然後長籲了一口氣,“我總算想起來了,總算想起來了。。。”
如果艾爾文知道他讀過的那本《普世尊訓誡》是在幾十年前經曆過一次大規模修訂之後的版本,原版的更加詭奇驚悚,他一定要佩服這位叫圖朗的老者了。雖然他對現在這一版也頗多微詞。
“我記得。。。您。。。原來也是位長老啊。怎麼。。。?”猛樸望著老者好奇道,“這些年您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啊,跑去給人家寫酸詩去了。”裡亞嘴角帶著調侃的嘲諷。
“哎喲,什麼長老不長老的,我早就辭了不乾了,都多少年了,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提它乾嘛。”老者沒好氣道。
顯然,老者不願多談自己當年為何辭去普世教長老的職位。
猛樸自然也不方便多問,隻得呐呐點頭。
本來駕著車的霽奧一聽身後這位老者是《普世尊訓誡》改版的總編纂,還想和他聊下書中各種典故來著,但是一看老者的臉色,就沒開這個口。
“是啊,這麼多大大小小的傭兵團,行色匆匆地,這是往哪去啊?”猛樸這時才把注意力放到前頭那煙塵滾滾的車馬中,“這是要打仗了?”
很顯然,猛樸這最後一句問得很愚蠢。
“放心,他既然是位七竅玲瓏的人物,肯定是盤算好了來的,不會貿然行事。”圖朗老者笑著安慰起麵色不安的裡亞來,那笑意裡也滿是嘲弄。是在調侃裡亞不夠鎮定呢,還是在嘲諷他拿捏不住艾爾文呢,這就不得而知了。
“原來您剛才的意思是。。。這都是那位艾爾文先生計劃好的的?”猛樸看著圖朗訝然道。他這才意識到圖朗先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但願如此吧。”裡亞淡淡說道。
“你信不信?無論你此趟風克蘭順利與否,他都會出手的?”圖朗笑看著裡亞問道。
“你為何這般了解他?”裡亞睨著圖朗問道。
“他都不以天下人的性命為意,利用下我們又有什麼的?”圖朗譏誚道,“再者說了,你這來往匆匆的,不就是巴望著咱們能被他利用上嘛?”
“是他有求於我們。”裡亞冷冷回道。
“嗬。”圖朗不屑地哼了一聲,眼神裡好似在說著:“你就彆和我玩裝模作樣那一套了。”
由於提利爾城的富豪們問罪心切,故而那些傭兵團們行軍的速度很快,快到裡亞乘坐的這輛馬車無法追趕的程度。
本來這輛馬車連日奔波,就快到散架的邊緣了,現下又拉著一車的琳琅家什,若是裡亞再下令緊跟著前麵的傭兵團,那他們這幾人可能就得麵對“腿”著回讚茨城了。
在他們這兩馬車漸漸被前頭的大部隊甩開的時候,有一小股人馬從後方悄然地掩了上來。
這車上坐的四個,可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神職人員,分彆是退職長老、現職長老、主教、傳教士,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所以他們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十幾人的馬隊圍攏上來。
霽奧專心地駕著車,想看看能不能找個機會突圍出去。當然了,他這屬於癡心妄想。這笨拙劣馬,這滿載車廂,哪一點都在強調著他的想法有多不切實際。若是他真的狠心一馬鞭下去,估計就能看到身後散落在地的裡亞、圖朗等人了。
猛樸則是膽子稍大一點。隻見他手持銀質標槍,跨腿立於車廂之內,把兩位老者護在身後,怒視著周圍這群馬匪。
其實此時猛樸心裡也直打顫呢,他估計怎麼也沒想到,手裡這玩意這麼快就能派得上用場。天可憐見,這標槍不過他平時用來裝飾用的,頂多是在普世教的後輩們麵前唬唬人用過。現在要他臨敵耍槍,不紮到自己就已經萬幸了。
就在猛樸想著這時候該用怎麼樣的開場白的時候,獨角獸上的馬匪,身姿矯健,單手一撐,一躍而起,眨眼間已經定身站在猛樸的麵前了。
“你。。。我。。。”猛樸被嚇得舌頭都大了。
還是他身後兩位老者要沉著一些。圖朗一把將雙腿打顫的猛樸拉坐下來,他與裡亞兩人都想聽聽來者要說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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