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他身側有幾千把烈焰戰斧擲了出去。
這些烈焰戰斧,在空中打著旋,宛如一股血紅色的颶風,生生撞上了那高速衝來的驚鯢騎兵。
紅刃割金甲,馬鳴長嘶嘶。
有騎士被戰斧切開了腦顱,當場喪失性命,卻依舊保持著直挺挺的姿勢往前衝刺,可方向卻偏了十萬八千裡,場麵幽默而恐怖。
更多的先鋒騎士則是被戰斧砸倒,落馬,而後被身後的陣陣馬蹄踩成了一團“鐵包肉”。
總之衝在最前頭的金甲騎兵們陣型大亂,一副人仰馬翻的慘樣。
“往兩側散開,彆踩到自己人!”跟在衝鋒隊伍中的魯斯蒂趕緊高聲指揮道。於是後方衝來的騎士們立馬收了收韁繩,往兩側散去,以免把前麵的己方騎士給全部踩死了。
即便是如此,這種重甲騎兵一旦衝起來,可沒那麼容易刹得住。那些翻身落馬的金甲騎士們,還是有不少死在了自己人的馬蹄下。
驚鯢傭兵團的這次聲勢浩大的衝鋒,就這麼在狂斧軍團的一輪擲斧攻擊下被化解了。
老酒桶麥克尼見此狀況,麵色鐵青。
所幸他長子魯斯蒂沒有衝在最前頭,沒成為那斧下亡魂。
“就這?”奧內茵對著對麵陣地張狂地大笑起來,而後又是一揚手中的寒月斧。
“衝鋒!!!給我宰了他們!!!”伯爵可不會放棄這個痛打敵人的戰機。
臨敵最近的這撥狂斧軍團得此號令,如同殺紅了眼的餓狼一般,高吼著赤手空拳地從陣地裡跑了出來。他們的烈焰戰斧,可都還嵌在金甲騎士們的身體裡呢。
此時驚鯢金甲騎兵的陣型大亂,有的散在兩側,有的還未爬起身來,所以麵對狂斧軍團的步兵衝鋒,隻得倉促應戰。
狂斧軍團的陣地裡,大約衝出來了有一萬人。
他們瞬間就和驚鯢金甲騎兵們戰作了一團。
像金甲騎兵這種重騎,一旦失了速度,進入到和步兵的絞肉階段,就一點優勢都沒有了。
這些持著烈焰戰斧的狂斧軍團,在近身搏鬥中可比金甲騎士要凶悍和靈活得多。
不少還在馬上的金甲騎士被斧頭三兩下就勾下了馬,然後就遭遇一頓砍殺。
狂斧軍團這些戰士可都老道得很,一見到對方落了馬,根本不去砍那耀著金光的鎧甲,就盯著頸部這種鎧甲防禦不到的部位下手。
一時間,前方陣地傳來金甲騎士們的哀嚎陣陣。
老酒桶麥克尼見己方的戰損越來越大,金槍一橫,趕緊下令道:“步兵衝鋒!把騎兵們給我救回來!所有的弓弩手,魔法師位置往前,射住他們陣腳,不能讓他們後方繼續增援!”
身著金甲的一萬重型步戰開始以整齊的隊形衝入到前方的陣地裡。
而後,漫天金羽箭,直衝著奧內茵那邊的陣地疾射而去。
驚鯢傭兵團的魔法師們也開始浮空而起。五顏六色的魔法光彈在天際閃出斑斕,然後它們開劃出一道道美妙的光線,錯落地隕入西麵的陣地裡。
不得不說,麥克尼的臨場調度還是十分到位的。奧內茵伯爵那邊果然礙於弓箭與魔法的密集攻擊,沒法繼續往中央混亂的戰團裡繼續增派人手了。
可是雙方在戰場中間的混戰,麥克尼這邊並沒有占到什麼便宜。即便驚鯢傭兵團這邊,已經把金甲重騎和金甲步戰合到一處,約有一萬六千多人,麵對隻有一萬兩千人的狂斧戰團,他們絲毫不占上風。
奧內茵手下這狂斧軍團,近身肉搏戰的功夫居然如此了得,這點是誰也想不到的。提利爾城的富商們,在開戰前總以為奧內應這幫貴族不過是繡花枕頭,一旦交火,自己這方必定會有碾壓之勢。
可事與願違。
見到戰事竟如此之焦灼,處在後方的魯索家族和費瑪家族都派人過來問是不是需要他們出手幫忙。可麥克尼都回絕了,隻回複說讓他們先耐心等著。
麥克尼心裡清楚,魯索和費瑪的那一萬多人,戰鬥力低下,此時若是貿然派他們殺到前方的混戰中去,不見得能扭轉戰局,說不得還反受其累。
說穿了,就是他這兩個盟友是隻能錦上添花的類型,要他們雪中送炭是不太可能了。
而且作為一個經驗老道的戰場統帥,不可能不明白戰場備戰的重要性。若是此時把這些備戰力全派上去了,倘若戰事有變,那就是連掩護撤退的人都沒有,得全軍覆沒在這。
現下老酒桶心裡開始有些為輕視敵人而感到懊悔了。如果能再選一次,他一定不會如此倉促地打這一仗的。
倒不是他擔心自己會輸,而是他明白,即便此仗贏了,也是慘勝。如果是打了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狀態,這樣就不能夠一舉端了讚茨城,滅了奧內應這些貴族。
那這一仗就毫無意義。
他這時候開始深慮起小兒子約翰說的那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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