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奧妮,你是怎麼會往這方麵想的?我很好奇。”一秒記住【。3。】,
“還記得在風克蘭,聽你們聊科尼八世與康巴德大帝的故事,我看你在言語間似有隱瞞,便猜想那科尼八世應該不止是位女皇帝,更是一位女時空法師。當時我就在想,這女時空法師懷了孕,在使用魔法的時候是不是會有影響。畢竟她與那康巴德大帝中途失聯了一段時間。”
“哈!還得是你啊,奧妮。”艾爾文歎服,“我是因為身體從小就比常人虛弱,而母親又是時空法師,才有這樣的猜想。而你僅靠那三言兩語的拚湊,就能想到此節,真的厲害。”
“可有件事,我還是想不明白。我那母親怎麼就那麼肯定,你就是王後的女兒呢?她憑什麼這麼篤定?”
“傻子,我和我母親長得極像,一眼就能瞧出來。”奧妮安笑著道。
這下就一切就明了了。
“可王後故去多年,前些年陛下也死了,那她又有什麼好放不下的,非得要弄死你?”艾爾文蹙著眉問道。
這個問題,奧妮安回答不了。因為罪魁禍首始終是男人。如果自己的父王不是什麼好人,那艾爾文又算什麼呢,所以奧妮安不知怎麼回答。
而艾爾文也正巧想到了症結之所在,於是兀自自嘲起來,“原來最終,都是男人的問題。嗬啊,不去招惹,又哪來的那麼多故事呢?”
“故事倒也罷了,這差點釀成事故了。”他歎說著,“當然了,這檢討的命題太大了,我一個人可背不了這千古的罪過。”
“可是奧妮,於我而言,你始終是不一樣的。”艾爾文盯著姑娘說道,“研究時空之力的人,時常會掉進無儘的時間裡。看著可能隻是短短的一小會,他們可能已經在這一小會裡過了幾十年上百年了。所以這些人的人情味都很薄,也可以說是泯滅了人性。你看我那母親,就是這樣。”
“她根本不在乎我這個兒子。”
“我不想變成她那樣。所以你是我選的坐標,隻要我一看見你,就能立馬記起咱們之間的所有。無論我掉進時間的漩渦裡多少次,我都能找回來。”
奧妮安怔怔地望著艾爾文,“我一直以為,話本小說裡說的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不過是騙騙小孩子的玩意。。。”
“相信我,即便是心裡能有個人惦記,但是陷入無儘的時間裡,那種滋味也很不好受。”艾爾文揚起的嘴角裡含著一絲苦澀。
“讓人感到絕望的寂寞,以及那沒有儘頭的空虛,真的會讓人發瘋的。”
“可為什麼非要鑽研那時空之力呢?”奧妮安一臉關切地望著男子,“咱們不研究了好不好?”
艾爾文歎了口氣,“起初也隻是想走捷徑罷了,畢竟那會我的魔力和你們比起來差得太遠了。”他想到枕劍會那個時候的自己,心下覺得好笑。
“可慢慢的,對著那本《時空法則》,越研究,就越想探究其中奧秘,就越發不可自拔。”艾爾文說道,“它,就仿佛是一個幾千年來大家都在尋找的寶藏。每一個深陷其中的人,都堅信自己是那個能找到寶藏的寶物獵人。”
“實則呢,窮經皓首,囚困一生,其中苦楚,又有誰人懂?”他說這話的時候,一下子仿佛老了很多歲。
“傻子,你最好是明白其中的代價。”奧妮安柔著聲說道。
此時緹瑟芬過來促催艾爾文早些休息,正巧聽到這對年輕人的悄悄話。她聽到艾爾文對於時空研究的堅持,頓感欣慰。她畢生之事業,終於有了繼承者。
“好了,你該睡下了。”緹瑟芬推開門,對著依偎在姑娘懷裡的艾爾文冷冷說道。
而後,她把視線挪向奧妮安,“至於你,趕緊去把柴房打掃乾淨,如果你不想睡到外頭去的話。”
“為什麼要她睡柴房?”艾爾文瞪著自己母親說道。
“我想讓她睡哪就睡哪,你管那麼多呢?”緹瑟芬掃了他一眼。
奧妮安不願見到他們母子交惡,故而站起身來,可她又怕艾爾文再度氣急,所以安撫般地拍了拍他的手,“沒事的。。。”
見到奧妮安這般灰頭土臉的樣子,又見她腿上的血汙,艾爾文心疼得很。可是一想到自己這便宜母親當年的態度,似乎也不是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最終他的語氣還是緩和下來不少。
“這屋子足夠大了,她和我一起睡這裡就可以了。”艾爾文說道。
“不行!這小狐媚子生得太過妖豔,我怕你又亂來。”緹瑟芬的語氣絲毫不容商量,“你體內的金狼草隻是暫時被壓製,你再胡來的話,神明難救。”
被這麼一說,兩位年輕人當即尷尬了。
不得不說,某人確實有這個嫌疑。
奧妮安低著腦袋,帶著緋紅的頰色,從房內快步離去。
“如果你真的想研究明白時空的奧秘,就少花心思在這些情情愛愛上。”緹瑟芬待奧妮安走後,望著兒子真切說道,“或許我們擁有比常人更富餘的時間,但是我們的身體終究會老的。”
這是艾爾文第一次感覺到,眼前這女子像個母親一般地與自己說話。可談話的內容,終究不會是家長裡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