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小都是聽著父親縱橫沙場的故事長大的,對於戰場,比彆人更加向往。
隻是這樣那樣的原因吧,他們卻沒有真正走上戰場的機會。
有些是為了家族的延續,不得不選擇了不同的道路,做了文官,或者變成了紈絝子弟。
畢竟老子英雄兒好漢,聽著是挺好的,可放到那些功高震主的武將身上,卻未必適用啊,怕當皇帝的不安心不是,適當的低調些,對家族的發展更有利。
而有的就是道路早就被安排好了,基本上沒有上戰場去靠搏殺,來換取功名的必要。
比如作為程家延續的dg門柱子的程處默,他需要做的,隻是為帝王貢獻絕對的忠心就好了。
更多的需要的,是在官場之中搏殺的本事,當然起家的武藝肯定也不能丟,隻是真個自己玩命的機會很少了。
也有些就是真正的墮落了,享受紙醉金迷的生活去了,失去了前進的動力。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再怎麼努力,也沒法超越他們父輩的成就了,活在父輩的光輝之下,幾乎是必然的事情,因此就選擇了自暴自棄。
石磊甚至腹黑的猜想,這裡麵搞不好還有李二這個當皇帝的,刻意引導的結果,專門安排些人,把這些勳貴子弟勾搭歪咯。
這裡麵的道理,也不難理解,李二肯定希望有更多的,來自民間的能人誌士,為大唐所用。
補充新鮮血液的同時,也和開國元勳們,形成一種相對的平衡,以免權利過於集中。
科舉也是基於這樣的思想來的,這才打破了五姓七望的壟斷,而武將之中,肯定也是需要這種更新的。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幾十年,才是最好的局麵。
不過有的家夥,這超越父輩的意願,不免過於強烈了diǎn,死活不願意按照父輩的安排去生活,非得闖出自己的一片天,結果反而把一家人都害死了,這代表就是柴令武他們啦。
還好石磊的朋友之中,沒有這樣雄心勃勃的野心家。哪怕平時表現的紈絝了diǎn,可也沒有哪個真個墮落了的,更多的還是一種生存哲學罷了。
尤其是石磊真正看重的幾位朋友,比如程處默哥仨,還有尉遲寶琳他們哥仨,這都是石磊最為親近的兄弟,都是那種踏踏實實的過日子的人。
乾架就算是他們發泄自己,無法上戰場的鬱悶的,一種途徑了吧。
乾完架,該扛起來的責任,一樣還是不能放下的,還得收拾心情,夾起尾巴來,繼續在長安城中修行。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這首傷感的送彆,還是響了起來。
自從不知從哪裡流傳起這首歌以後,每次送彆時唱它,就變成了一種傳統。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石磊掃了一眼自己身後威武雄壯的隊伍,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這首秦風。
既然是出征,又怎麼能聽些靡靡之音呢。
開始還隻是石磊一個人在嗷嚎,馬上就變成了周圍的護衛們一起在唱了。
這雄壯的聲音,也感染了後邊送行的人群。不論是血氣方剛的勳貴子弟們,還是垂垂老矣的莊戶,唱起這首戰歌來,都充滿了慷慨激昂,都唱的熱血澎湃。
離彆的愁緒,頓時被出征的勇烈所取代,激動與興奮,也取代了傷感和惆悵。這才是出征該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