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宮浮現,太極圖顯化,元始劍衝天而起……他亦扭轉乾坤,殺入那朗朗太虛。
“未來……隻要有希望……可惜我的時間不多了……”
巨大的光影漸漸消散,他看著那扭轉的未來,深深的知道,或許這樣的現實也不會出現……未來在不斷的變化,命運也從來不以個人的意誌為轉移。
然而,那又如何?
這一刻,周道的心中一片清明,他不再迷茫。
無論好壞,無論結局,無論勝敗……未來總是需要自己去開拓。
巨大的光影終究散落,他看著天外太虛,那裡殺伐震天,響徹寰宇,他知道終有一日,自己也會迎來結束。
“我的時間……真想向天再借五百年啊……”
巨大的光影帶著餘味悠長,徹底消散,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然而,這片刻的驚鴻一現,引起的影響卻是巨大的,過去,現在,未來……如漣漪擴散,不可想象。
……
這一刻,極北之地。
大雪山,古老的神廟內火光搖曳。
兩頭大淵種扛著如小山般的銅缸將猩紅的油脂倒入通鼎之中,升騰的火焰燃燒得更加旺盛了。
就在此時,最上方的青紗輕輕搖曳,端坐於王座之上的那道身影似乎動了動。
一名身穿黑袍的身影緩緩走來,他的頭顱竟是一顆透明的水晶,裡麵承載著億萬星辰。
作為先覺者,他們的姿態與芸芸眾生都不相同,甚至修煉得力量也與傳世的體係大相徑庭。
畢竟,這是第一批走進那座巨大牢籠還能活著出來的生靈。
在那巨大牢籠中的異變,使得他們獲得了類似永生的力量,隻不過這種永生是有條件和代價的,相比於淵祖卻更像是詛咒。
一旦滿足不了條件和代價,便會變得極度虛弱,就好似白家祖地封印的那頭千目先覺者。
“偉大的淵祖……何事讓你蘇醒!”黑袍先覺者走到了青紗十丈之前,恭敬地問道。
“我做了一個夢……歲月悠悠,又見到了那道光影啊……”
一陣輕慢的聲音從那青紗之後傳來,透著無比年輕的活力。
“您是說……”黑袍先覺者微微動容。
“那一天仿佛就在昨日……”淵祖的聲音緩緩落下,巨大鼎爐內的火焰驟然熄滅。
刹那間,神廟內,所有的大淵種在瞬間死亡,紛紛倒地,化為了塵埃散滅。
黑袍先覺者恭敬地低著頭,沒有任何的情緒。
他知道,這是禁忌,淵祖口中的那一天,便是與落日祖師大戰,失去肉身的那一天。
“你尋到同伴了嗎?”淵祖突然開口問道。
“敕靈宮破滅之後,被鎮壓在那裡的同伴似乎脫困了……我在設法聯係……”黑袍先覺者恭敬地回稟道。
“去吧,尋找更多的同伴……將我的身軀一一找出來。”
淵祖的聲音在清冷的大殿內悠悠落下,透著一絲疲乏。
“遵從你的旨意!”
黑袍先覺者恭敬地禮拜,旋即轉身走出了神廟,消失在了漫漫風雪之中。
……
吉祥塔內。
周道依舊站在第一層,剛剛的一切對他而言,恍然如夢。
“我竟然沒事!?”
他從命運的投影中回來,諸法入夢幻泡影,一切顯得那樣的不真實。
周道甚至有些分不清剛剛發生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應該是假的吧,否則冒犯了命運,怎麼會沒事?”周道喃喃輕語,鬆了口氣。
“我……我踏馬有事!”
就在此時,一陣虛弱的聲音在吉祥塔內悠悠響起,那樣的疲憊感就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仿佛隨時都會送走一般。
“嗯!?”
周道耳朵豎起,那虛弱的聲音似從塔頂傳來。
這時候,他才發現,與剛進來的時候不同,此刻的塔內一片明亮,放眼望去,就如同普通的道觀一般,設儀,香壇,鼎爐,經卷……等等,好似參修禮拜之地。
周道掃了一眼,並無特彆,徑直奔向了頂樓。
吉祥的塔的最高層,虛空浮動,好似存在於另一片空間。
這裡便是大秦皇族世代供奉吉祥魔神的地方,不過此刻,這裡的禁製已經顯得極為微弱,甚至有崩潰的跡象。
周道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走了進去。
與第一層的擺設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最上方的香壇供奉著一尊石像,好似人類童子,盤坐入定,手臂宛若藕斷。
此刻,這尊石像布滿了裂痕,並且越來越多得裂痕還在浮現,不斷地蔓延,大有讓這座石像徹底分崩離析的趨勢。
“你……你就是吉祥魔神!?”周道打量著不斷“裂開”的石像,試探性地問道。
“我踏馬草擬祖宗……你踏馬是不是要瘋了……那時命運的投影……過過眼癮就可以了……你踏馬竟然跑了進去……”
“天殺的老天爺……憑什麼後果都讓我來承擔……我草擬……”
不斷“裂開”的石像看見周道竟然破口大罵,所言皆是市井之語,如此奇聞景觀讓周道都愣在原地,久久都無法緩過神來。
堂堂十二魔神之一的吉祥魔神,竟然當著他的麵在罵街?
如此激動之下,吉祥魔神的眉心直接開裂,豁開了一個大口子。
“媽的……”吉祥魔神依舊顯得意難平。
他耗費了無儘歲月,從道門時代開始一直暗中修養,本著與人為善的原則,能動口儘量不動手,遠離殺伐,和氣生財,好不容易將身上的傷痕從兩萬道修複到了兩千道。
可是周道剛剛那麼一下,他身上的裂痕直接擴大到了三萬多道,而且還再繼續增加。
無儘歲月的苦功,一朝喪滅。
“你彆激動……我來就是想問問,能不能將你的力量分點給我?”周道顯得極有禮貌。“
“我分你媽!”吉祥魔神氣急敗壞,舉手大罵。
可就是這麼一舉,他的手臂直接脫落,飛到了周道麵前。
“多謝前輩!”周道眼疾手快,直接攝取。
“你……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