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狀,也就一哄而散,受傷的藍袍青年也在另一個藍袍青年的攙扶下憤然離去。也沒說什麼,技不如人有什麼好說的,這種事也不能告訴師父,隻有打碎了牙齒往肚裡吞了。
這一幕被站在遠處的岑若寒看在眼裡,搖了搖頭“我這弟子武功也不弱啊,這麼三兩下就被這駱子虔放倒了,衣服上還穿了個孔,哎”
旁邊的墨天宇、柏雲岐也是一臉凝色,雖說二人也和古劍秋同列南雍國十大高手,但從沒交過手,此人徒弟都這麼厲害,古劍秋的劍術可想而知了。
“一劍驚風”雖然誇張了點,但剛才放倒藍袍弟子,也沒有超過十招,難道我堂堂嵩陽劍府教出來的弟子,比起“追風十三劍”古劍秋的徒弟差這麼多,難怪剛才駱子虔說話時,語氣對岑若寒大為不敬。
儀態瀟灑的岑若寒也是臉上一陣發麻,就是自己要把駱子虔這“追風十三式”壓製下去,也要費一番功夫。
駱子虔完做成了這一係列的禮貌動作之後,向拓跋兮湊了過來“請問師妹芳名?”
雖然這駱子虔長的也算是高大昂藏、瀟灑俊朗,但是舉止輕浮,眼神陰鷙。拓跋兮有種天然的抗拒感。
縱是如此,但是看到蕭疏軒舉的龍青雲就站在旁邊,拓跋兮故意滿臉含笑道“我叫拓跋兮,冷老師的徒弟。”駱子虔是臨近考試結束才到的嵩陽劍府,所以並不知道拓跋兮的名字。
龍青雲見此情狀,臉色淡然,和牛奔打了個招呼轉身而去,可拓跋兮就不一樣了,龍青雲越是這樣,越發的湛然出塵,冷酷冷酷的感覺,讓拓跋兮內心更是抓狂。
拓跋兮滿臉的笑意在龍青雲離開後,頓時變得冷若冰霜,少女的心事真的讓人難以琢磨,剛剛還是陽光明媚的炎夏,倏然之間就是雪花飄飄的寒冬。
拓跋兮跺了跺腳,一臉寒冰的離去,在鬆柏樹下的駱子虔一臉懵然,失落的看著拓跋兮的倩影,佇立當場,全然沒了剛才的瀟灑疏狂。
此時墨天宇五人已經分開,站在遠處的秦闊白看了看駱子虔,微微皺了下眉頭,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哪個少女不懷春,那個少男不多情”。看到拓跋兮熾熱的眼神,龍青雲也是激動澎湃,隻覺心臟跳動的節奏在變亂,有種怦然的感覺。
但是,看了剛才駱子虔劍挑藍袍師兄的殘局,龍青雲知道自己的武功隻是初窺門徑,駱子虔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自己差駱子虔還很遠,所以回過心神,朝柏雲岐的書房而來。
穿過廊廡俱全的建築,走過一段甬路來到一道古樸典雅的大門前,龍青雲敲了敲門。“請進。”裡麵傳出柏雲岐渾厚的聲音。
龍青雲推門而入,隻見房間靠窗處放著一張梨花大書桌,案上壘著幾本書稿法帖,並幾方寶硯,兩個黑色筆筒,筆筒內狼毫幾隻。
柏雲岐端坐書案前,右手撫在書卷上,食指微微抬起。示意龍青雲把門關上,柏雲岐指了指旁邊的一把梨花木椅子,木椅上剛好有一杯剛沏的茶。
龍青雲向柏雲岐拱手行了個見麵禮,以示尊重。轉身坐了下來。柏雲岐悠悠道“青雲呀,你剛才也看到了,那駱子虔好生厲害,剛入門第一天就打敗了嵩陽劍府弟子,而且這位弟子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可見駱子虔的劍法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柏雲岐說話的同時,緩緩站了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踱起步來。看著眼前的老者,須發全白,一雙眼睛雖然炯炯有神,但仍然掩蓋不了滿眼的憂色。
柏雲岐來回走動的身軀在對麵停了下來,佇立在牆上懸掛的一幅畫前。神色莊重,默立良久。
龍青雲不禁好奇,起身站立而起,走向對麵,豁然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邊疆堪輿圖》,山川、河流、諸國、城鎮躍然紙上。
北部及東北部是東瀚、西北部是西契、西部靠北方向是西羌、西部是吐蕃諸部、西部靠南是大理。秦嶺、淮河、以及大散關以南就是南雍國了。
“南雍”兩個字比其他字要大一些,所以顯得格外醒目,京都“臨安”兩個字也遒勁有力,比較耀眼。
佇立圖前,柏雲岐一臉肅然,豪氣乾雲朗聲道
“早歲那知世事艱,中原北望氣如山;樓船夜雪瓜洲渡,鐵馬秋風大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