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病嬌反派不乾了!
好黑……
司舛從混沌中醒來,立刻變得清醒而警惕。
他知道自己這段時間會意識不清醒,受到人偶師的控製,所以,在忍耐幾天後,人偶師還是忍不住下手了。
鑲嵌在牆上的小夜燈突然打開,投下昏黃的光線。
人偶的雙手被繩結捆住,吊在牆上,腳則被鐵鏈拷住。
他纖長卷翹的睫毛遮住了光線,被陰影覆蓋的鮮紅色雙眸呈現出一種血液乾涸凝固的微妙色澤。
埋藏著深深的惡意。
隻要蘇桃一放開他,他就會用繩子,用身體部位,用他能利用的一切東西,殺死蘇桃。
但沒放開他時,他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蘇桃注視著這個在外表上堪稱完美的人偶。
身體是用一種名為偶玉的昂貴材料製作的,摸上去像是細膩的皮膚觸感,也因此得名。
頭發是罕見的白色,如一捧雪一樣冰冷,越發顯得紅色的雙眸顯眼。
若要形容他的美貌,蘇桃唯一能想到的,大概就是被人迷戀的動漫角色毫無違和感的具現成真人了。
這是原主第一個製作的等身人偶,為了完美的比例,身高甚至比自己還高一個頭多,掛在牆上就是很長的一條。
“司舛。”
黑發的人偶師一如既往的陰鬱,開口說話時,因許久不與人交談,居然有些生澀的停滯。
但他的眼神,表情,乃至於悄然拉住鞭尾,把整根烏黑發亮的鞭子繃得筆直的動作,都無一不在透露著他的狂熱。
司舛微微抬起頭,沒有回答。
借著光,他看清了這個空蕩蕩的小房間。
是他沒來過的地方,估計就是蘇桃上鎖的幾個房間之一。
除了牆上能把他束縛住的東西,就隻有一張給蘇桃坐的椅子。
要折磨他,準備更多刑具不是更合適嗎?
“看著我。”
蘇桃不介意他不理自己,反正這已經是司舛的常態,但他討厭司舛不看著自己。
人偶怎麼能不無時無刻注視著主人呢?
司舛聞言一頓,果然把視線落在蘇桃身上。
被那雙無機質的雙眸以惡意注視著時,蘇桃幾乎以為自己已經死過一遍。
但反派buff很好的端住了他的氣勢,反而更加高昂亢奮起來。
“你是個不愛說話的孩子,這沒什麼,我也不太喜歡交流。”
“但是你太狂妄了……人偶不能這麼對待主人,你要發自內心的依賴我,愛我,把我當成你的唯一。”
司舛嘲諷的嗤了聲“做夢。”
他的胸膛依舊傳來那種令他不適的悸動。
像是被人偶師扭曲的在意感染了,想把得意的高高在上的人偶師綁在這裡,責罰到對方臣服。
……果然是被下了什麼東西吧。
蘇桃不喜歡司舛的叛逆,他被這種態度刺激到了,臉色不大好看的起身,用鞭子挑起了人偶的下巴。
少年踮起腳尖才能欺近,琥珀色的眼眸仰視著司舛。
不知是否是昏暗光線帶來的錯覺,司舛居然覺得這雙眼睛是清澈的。
很快,錯覺就被蘇桃充滿狂熱的言語打破。
“我會給予你疼痛和甜蜜,這是主人的特權。”
蘇桃自己穿的很簡單,永遠是適合工作時把袖子挽上去的白襯衫,和黑色的長褲。
但他給人偶做的衣服很華麗。
司舛的衣服是按著王子禮服的樣式來的,甚至在用料和花紋上還要繁複幾分。
袖口的寶石是真的,鑲嵌著黑寶石被譽為夢中情人的胸針是真的,那些優美複雜的花紋,用的金線也是真的。
光是這身衣服,與王子共同穿出去,遜色的也隻會是王子。
而這樣昂貴的服飾,蘇桃給司舛做了三套,沒有更多是因為準備的時間還不夠長。
他賺了很多錢,可他自己用的不多,基本從哪兒來的,都花到了哪裡去。
現在,人偶師潔白如玉的雙手搭在禮服上,把他親手製作的禮服,一點點解開,露出人偶蒼白的身軀。
與人類的身體不同,蘇桃並沒有為了追求真實感,給人偶刻出一些肌肉。
那隻會顯得怪異的僵硬,就像不少人偶師拙劣的給女性人偶做出挺翹的胸部一樣。
一對永遠僵硬著的胸部,和石頭刻出來般,既不會顯得有力量感,也不會有男性魅力的僵硬的胸肌和腹肌。
說不上哪個會更加難看點。
因此,司舛的胸前到腹部,是平滑的弧度,沒有一絲瑕疵。
人類的身體到底和人偶相差太遠,司舛能感受到在解衣服時,那柔軟靈活的手指會不經意觸碰到他,溫潤微癢的觸感。
這雙手製造出了他,束縛住了他。
現在正在觸碰他,羞辱他。
所以,等到殺死蘇桃以後,他會剁下這雙手,泡在福爾馬林裡,作為收藏品。
禮服的華美裡藏著彆出心裁的設計,蘇桃稍微廢了點時間才像是拆禮物一樣解開。
他看著衣衫淩麵容平靜的司舛,腦子裡的危險雷達已經叫到快要炸掉,仍舊鎮定的拿起了放在椅子上的鞭子。
這樣對待他人是錯誤的,蘇桃已經儘可能在道具上減少了會給司舛帶來的疼痛感。
同時,為了完成主劇情主動做出這種事的他,也做好了之後受到報複的準備。
燈光熄滅了。
鞭子帶著風聲,在深沉的黑暗裡,抽在了人偶的胸膛上。
鞭尾掃在臉頰,並未在堅硬的偶玉上留下痕跡,可那種仿佛被鞭打在高傲自尊上的痛火辣辣的泛開。
司舛忽而有種想笑的衝動。
沒有記憶,但他就是知道,沒人敢這麼對他,膽敢冒犯他的家夥都已經變成了薔薇園裡的花泥。
他決定了,簡單的死亡對蘇桃來說是一種解脫,他要給予十倍百倍的報複!
這股惡意如粘稠的空氣包裹著蘇桃,人偶師恍然不覺,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