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中你的心!
幾句話,溫楠覺得席鈞嶽開始油嘴滑舌起來,若不是他頂著張熟人的臉……
“溫小姐上過采訪?”
愣了幾秒,溫楠才記起七年前確實有這麼回事,不過是一張照片,突然在網絡上走紅起來,對此她倒是不解。
“是有過那麼一個意外,席醫生也看娛樂新聞?”
“不,我從不關注那些。”
那他如何得知?或許是推送,這理由溫楠能接受。
“隱約記得這件事,也可能是我記錯了,溫小姐彆介意。隻是有件事一直想問,我是長得很像溫小姐的熟人嗎?”
被席鈞嶽這麼一問,溫楠反倒覺察出對這件事,以及後麵的人,經過時間的反複衝刷,到了如今可以平靜麵對。
“是有些像。”溫楠忽然想到他是怕貓的,如今想起那模樣還是忍不住嘴角上揚。
“不過這也沒什麼,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完美。”溫楠笑笑。
“哦?溫小姐評價倒是頗高。如果碰到應該能成為朋友。”
“席醫生看起來也是個趨近於完美的人呢!”
“我?”席鈞嶽笑笑,“我和其他人天生不一樣,心臟長在右邊,二十四那年心臟病突發停跳六分鐘,活下來我倒覺得幸運之極。我從小被查出先天性心臟病,那次好險。說來奇怪,換了一顆不屬於我的心臟,也多了些不屬於我的習慣和記憶。
第一次見到溫小姐時就覺得有些熟悉,就好像在哪裡見過,或許它真的有見過。”
溫楠有些詫異,麵上依舊平靜“是巧合吧!”
“是嗎?一開始我也這麼覺得,有段時間,記憶裡頻繁出現一個字,是溫字,溫小姐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
對此,溫楠隻是笑笑,她不信這些。
“聽說你和羅醫生很熟,那她有和你提起過我嗎?”
“羅醫生?”溫楠皺了皺眉頭,“你說的該不會是羅文文?”
瞧席鈞嶽反應,溫楠猜了個大半,那家心理診所羅文文就是股東之一,所以那天的資料是早有準備,又或許是當事人授意。
他想做什麼?代替薛衡嗎?沒人能代替他,沒人能將他覆蓋。
“看來我們在這遇到不是巧合,如果許願能成真的話,我希望再也不會碰到席醫生。”溫楠拉了行李箱走,聲音在身後傳來。
“那位薛先生,在左手無名指上有顆紅色的痣。”
溫楠下意識回頭“你究竟是誰?”
“就像這顆。”
席鈞嶽舉起手,左手無名指中骨節左側偏上,一模一樣,一模一樣的位置。溫楠努力保持心中平靜,這可是地球,薛衡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類,即便真有投胎一說也不該是這個年紀。
溫楠你要清醒一點。
十年前他說,很喜歡現在的一切。
那是溫楠第一次安靜的坐下來,聽他講與他有關的一切。溫楠心底的不安徹底消散,他說了關於未來的規劃,和她說。隻有那一刻,溫楠才發覺,他是真的不怕,他要的從來不是陽光,是連綿雨天偶爾停下來的時間,不必放晴。
溫楠忽然想起什麼,她慌忙找著,直到在手機裡找出那張塵封多年的照片,十年前的照片。當時溫楠無限渴望和追求的,正是薛衡身上的無畏,那是她一直不曾擁有的。那張在車上偷拍下的閉目照,他看起來是那麼從容,無畏生死。
她一直在服從,服從世界,服從規則。骨子裡暗潮洶湧,在三十歲那年徹底顯露出來,她想去看那座小鎮,她要帶著他的英勇無畏走下去。
薛衡,可笑吧。一個做了錯事的人居然想擁有美好的未來,我以為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可卻沒想到忘記一件事居然這樣難。好像人做了件錯事,即便知曉者甚少,也會被懲罰。
“我希望我們都可以離對方遠一點。”
溫楠衝席鈞嶽說,也衝自己說,一句可能還活著,她足足找了七年,卻等來一個贗品。
“當然,如果我們都能做到的話。小病號,當你看到我脫口而出的是阿鈞,而不是那位薛先生,我們就不會再碰到了。”
“溫楠!”
熟悉的聲音出現,溫楠下意識尋找,見羅文文飛奔過來,問她幾點的飛機,溫楠像是抓住了現實世界的稻草。
來證明所處的還是真實的世界。
“你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