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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黑衣人頭領卻是搖頭。
“還不夠,需要具體時間。”
話音落下。
那報告的黑衣人還沒動作,曹功雲卻是心中驚慌。
“時間是我把那些反賊安排到寒陽門的時間這時間實在太久遠了,我又豈能記得”
曹功雲老淚縱橫,明確表示自己不知道。
“不知道”
那負責報告的黑衣人轉身笑道“曹司勳,這可不是我家大人想要的答案。”
曹功雲很是崩潰的捂著腦袋,淚流不止,崩潰道“我知道的都已經事無巨細告訴你們,不會有隱瞞的”
“類似收人錢財,幫人調動駐守地方之事,我做的不隻是一件,怎麼可能都記得時間”
“我是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求求你們,真的求求你們放過我一家三口吧”
“對了”
似乎是想到什麼,曹功雲眼眸明亮,上前癲狂的抓著黑衣人手臂,開口道“你們要金銀嗎要的話都給你們,你們離開我家好不好”
被一個癲狂之人纏住,黑衣人很有耐心用手扒開曹功雲的手臂,平靜道“曹司勳,我和我家大人,對你家那破銅爛鐵沒有興趣。”
“話說回來,曹司勳,你知道何為鬣狗不”
鬣狗
曹功雲微微一愣。
下意識搖頭。
“不不知道。”
黑衣人笑了一聲,目光銳利盯著曹功雲躲閃眼神,意味深長道“何為鬣狗鬣狗但凡是聞到獵物味道,它就會如同狗皮膏藥,瘋狂的開始捕抓獵物,在靠近獵物過程中,遇到的任何阻礙,都會用它可怕的牙齒,咬穿障礙。”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隻會選擇最快的處理方式。”
“你,曹司勳,會是其中的障礙嗎”
話音落下。
身後有一名黑衣人,很適時宜抽出長刀,刀口對準那小孩脖子,亮眼刀芒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正好掃到曹功雲眼睛,令他無法忽視。
“我我仔細想想”
曹功雲被徹底嚇破了膽。
麵對這些亡命之徒,他此時才知道,一切言語都是蒼白無力,隻有給他們最想要知道的東西,才會些許收手。
“對,好好想想。”
“我們的時間,還長,不急。”
黑衣人很是溫和為曹功雲理順衣裳。
半晌。
曹功雲認真道“大概是七月十八號我是那一天,將他們安排進寒陽門的”
“另外還有一批反賊侍衛,應該是八月十日安排進去寒陽門。”
黑衣人聞言,眼眸微挑“想清楚了”
曹功雲很是艱難點頭。
想來是他也不大確定具體時日。
黑衣人正想繼續開口,但身後黑衣人頭領卻是平靜道“可以了,我們走。”
說罷,率先持刀離開。
其他黑衣人,也迅速跟在其身後離開。
“呼”
見他們並不動殺心,曹功雲如釋重負吐出口氣。
整個人癱軟的坐在地上。
渾身無力。
“啊,對了夫人,小元,我這就來”
下一刻。
曹功雲醒悟過來,連忙是幫自己夫人和孩子鬆綁,而後三人互相依偎著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感歎著如此劫後餘生。
離開曹功雲的住處。
在黑衣人頭領帶領下,幾名黑衣人快速走到偏僻角落,然後開始褪去身上衣服。
現在是白天,一身黑衣實在太顯眼,還不如平常裝扮。
當他們都換回平常打扮時,是幾名精壯男子,為首之人更是目光如劍,他便是楚王府的沈煉。
身後幾名黑衣人,則是他的手下,也是後世大名鼎鼎的錦衣衛。
“大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是前往城北尋找益州商人劉曉居,還是兵分幾路”
有錦衣衛開口詢問。
根據剛才曹功雲的措辭,那益州商人嫌疑最大,來自益州,和開陽前來之地對上了。
時間,也是對上。
曹功雲口中所說的兩批安排時日,想來是盧家與開陽各自暗棋的安排時間。
“不急,城北傳信過去,讓那邊的人負責,我們繼續留在這裡,我想,應該還會有很有意思的事情發生。”
沈煉看向那曹功雲住所,若有所思。
他們自昨夜老者傳來消息後,就迅速展開行動。
隸屬於盧家的寒陽門侍衛,全部被滅口。
而隸屬於的開陽一方的,儘管開陽的鐮刀也很快,可他低估了錦衣衛的迅速,而且本身根據地也是益州,初來乍到長安城,還是被錦衣衛更快速救下幾名寒陽門侍衛。
在錦衣衛可怕的逼供下,有兩名寒陽門侍衛寧死不說,在逼供也毫無意義,便當場送他們歸西。
而還有兩人則說出了情報,兩人分開兩地逼供,分開得出的情報通過對比是一樣的,是吏部司勳主事曹功雲安排進入寒陽門的,也就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現在,
下一步情報是益州商人劉曉雲,而沈煉反而是帶人留在此處。
帶人留下。
蟄伏。
同時有一隻信鴿飛出,方向直指城北興安賭坊。
興安賭坊。
“哎來來來,大還是小”
“哈哈哈,那肯定是大啊”
“沒錯沒錯”
“開”
“該死,是小,我的錢都沒了,啊啊啊”
裡麵賭徒眾多,人聲鼎沸。
此時,有一隻信鴿落到其中一名賭徒身上。
“呦,劉義,你身上落了隻鴿子,是好事啊”
“哈哈,是啊,你這一局賭的是什麼我跟你一把。”
“加我一個,我輸得太多了,需要回回血。”
有幾名賭徒衝那肩膀上站著信鴿的男子開口。
那男子微微一笑,很是敷衍的回應。
隨後。
顧不得即將開啟的賭局,找個無人之地取出信鴿腳邊紙條。
益州商人,劉曉雲。
寥寥數語,他頓時會意。
當即離開興安賭坊,按照紙條行事。
另一邊。
秦子儀帶領著幾名大理寺衙役,行走坊間。
他已經開始查案。
從吏部調取卷宗,查看那些反叛侍衛檔案,發現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目前,這也是他得到的唯一線索。
那就是。
這些反叛侍衛,均是由吏部司勳主事曹功雲調度來寒陽門的。
所以他此時前去的地方,正是曹功雲的住所。
抵達之後。
發現此地有些紊亂。
秦子儀心中有股不太好預感,莫不是出事了
讓幾名衙役留在外麵,他連忙走近,正發現曹功雲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痛哭。
有人來了
他腦海裡頓時浮現如此想法。
“發生了什麼事”
秦子儀沉著聲問道。
曹功雲見來人是大理寺少卿,還以為是鄰居報案,麵色一喜,哭泣道“秦少卿您要為莪家作主啊”
“我家剛才遭遇惡賊搶東西,差點我一家三口天地兩隔,還望您能追拿真凶”
秦子儀眼眸微眯。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間點來搶東西
未免也太湊巧了吧
“他們搶走什麼”
“搶了下官很多銀子”
撒謊
秦子儀瞬間得到結論。
剛才他進這裡後,發現各處都很整齊,隻有燒雞掉落在地,這是搶東西
嗬嗬。
欲蓋彌彰,必有所藏。
秦子儀很是隨意擺擺手,開口道“此事本少卿知道了,之後大理寺會幫你處理,但現在本少卿有其他事情需要你說。”
“寒陽門事件中,根據卷宗是你曹司勳安排那些反賊侍衛進來,分彆是七月十八日和八月十日。”
“你是收了誰的銀子,把那些反賊侍衛給安排進來的”
轟
此話如驚雷炸耳,曹功雲瞬間就蒙了。
這怎麼和剛才黑衣人的措辭一樣就連朝廷都查到他身上了嗎
接收其他人賄賂,在大唐是重罪。
為了頭頂官帽,曹功雲打死也沒承認。
但秦子儀是斷案高手。
在他的逼供下,一刻鐘之後,無需威脅曹功雲一家性命,也是得到益州商人劉曉雲的情報。
“劉曉雲本少卿知道了。”
秦子儀往外頭走去,途中似乎想到什麼,回頭意味深長道“曹司勳,下次賄賂,需察言觀色,不是什麼人的金銀,都可以收。”
“有時候,收了不該收的錢,小命可是難保。”
曹功雲聞言,原本因被朝廷得知賄賂後的死寂心情,變得明亮。
秦子儀這般提醒他,潛意思不就是說他不會上報朝廷嗎還讓他下次小心點呢。
他頓時喜形於色,無比低微朝秦子儀行禮道“是,秦少卿說的是”
秦子儀沒有多說什麼。
提了個醒就離開此處。
他的確沒有想把曹功雲的事情上報朝廷。
秦子儀是有自己的考量。
朝廷之中,曹功雲是李泰的人,所以曹功雲賄賂之事大多吏部官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他,需要曹功雲成為太子李承乾的人
現在抓住了曹功雲把柄,使其成為太子殿下的人,很容易。
之所以這般做。
是因為曹功雲掌握寒陽門調動之事,目前反賊侍衛皆是他安排進來的事情,隻有他知道,隻要他不說,就沒人知道,曹功雲還可以安安穩穩做司勳主事。
寒陽門,依舊由曹功雲調度人員任命。
寒陽門與玄武門無異。
在當年,李世民和李建成爭鬥,玄武門成了李建成催命符。
倘若
等楚王回來,這寒陽門通過曹功雲調度全部換成太子殿下的人,就如同曹功雲把原本寒陽門侍衛都換成反賊侍衛一樣的操作流程,那麼,寒陽門會不會成為楚王的催命符呢
秦子儀眼眸閃爍,越發覺得自己此般決策沒錯。
讓被掌握把柄的曹功雲繼續擔任司勳主事,明顯要比把他舉報革除官職,換上個不知是誰的司勳主事,更加適合太子殿下的利益。
“秦少卿,怎麼樣了”
見此時秦子儀走出,隨行手下盧十忍不住上前問道。
秦子儀聞言,快速將腦海想法回到斷案這邊,笑道“有眉目了,去城北,我們要找個益州商人。”
很快。
秦子儀一行人離開此處,前往長安城城北。
這一幕。
赫然都被沈煉等人看在眼裡。
“大人,那大理寺少卿秦子儀前往的是城北方向,他也找到線索了”
有錦衣衛開口詢問。
沈煉眼眸微眯,開口道“他斷案很出色,知道也是正常。”
“若是被他捷足先登可不太好,要不要我派人去迷惑他斷案方向”
有錦衣衛提出建議。
沈煉搖搖頭道“不必,殿下離開時讓我等聽道長吩咐,而道長那邊給死命令了,七日之內要提開陽頭顱為小兕子殿下平冤,我們時間可不多,多些人幫我們尋找開陽,這是好事。”
錦衣衛想了想,持刀抱拳開口道“是屬下想的不周道了。”
沈煉頭也不回,目光隻有眼前曹功雲住所,伸手道“無妨,我們,繼續監視。”
嗯
還能有其他事情發生嗎
幾名錦衣衛都微微一愣。
他們都認為,秦子儀的到來已是很意外,但按照大人意思,還能有其他事情
疑惑。
但沒多問。
這是錦衣衛的規則,不問原因,隻辦事。
他們按照沈煉吩咐,繼續蟄伏監視曹功雲住所。
也不知時間過去多久。
一個時辰
還是幾個時辰
將近宵禁之時。
曹功雲住所裡,一家三口今日經曆諸多事情,心力憔悴,正在桌上都心不在焉的吃飯。
“哎,自此以後有把柄在秦少卿手裡,功雲你可記得萬事小心啊。”
曹功雲夫人哀歎一聲道。
此時的曹功雲。
滿麵無奈,眼眸通紅,束發淩亂。
似乎是焦慮了一整個下午。
但在下一刻。
他原本無神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時間差不多了,該來的都來過了,無需再裝模作樣。”
聲音低沉。
不是曹功雲原本聲線,極度有壓迫感。
話音落下。
刹那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