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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
沙、
單調的鐵鏟子將一抔抔泥土挖到了邊上堆疊。
死寂的陵園中,隻有兩個活人還醒著,粗心的墓地管理員都偷懶去睡覺了。
獨自挖掘費了很大的力氣,維克托滿臉都是汗水。
城市陵園中的下葬土,可不是荒野上那些野墳能比的。有些地方還敷著水泥,要用力的鑿開。
好不容易將棺材給挖出來,維克托一把扔掉鏟子,坐在墓碑前喘氣。
旁邊的那些墳墓,在黑夜下圍繞著他,或多或少還是有點心季。
刨彆人墳是會折壽的,這是維克托上輩子的習俗,此時的他有種感覺,自己正被墓地中的亡靈圍觀詛咒著。
“咳咳打開吧。”桑神父站在那裡吩咐,維克托搖擺手臂,示意自己得休息一下。
五分鐘後,維克托跳下土坑,憋著氣將棺材蓋子給推開了。
裡麵的男人滿臉蒼白,其上能看到屍斑,但又未完全,大體保存得還算完好,下葬前經過了特殊的處理。
這就是托馬斯的顧問
維克托凝視片刻,桑神父忽然讓他把屍體給抬出來。
“什麼”
“回收密傳需要先見者的遺骸。”桑神父很平靜的對維克托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反正咳咳,你已經把墳墓挖開了,那就繼續乾下去吧”
維克托咬了咬牙,將手伸入了棺材裡
然而,將屍體抬出來後還不算完,桑神父又遞給了他一把鋒利的小刀,居然讓他挖開顧問的後背,將脊梁骨取出來
我擦啊用得著這樣嗎
維克托突然感覺,自己今天完全是在造孽。
但是,桑神父很確定的回答道:“當然,因為密傳被研習後,實際上是被人類的脊梁所承載,咳咳要回收它,一定得這麼做。”
桑神父蹲下來,慢悠悠的為維克托演示。
不過他的身體狀況太差,很多地方沒有力氣,切不動。
維克托最終牙關緊咬,搶過刀具,用力的切開了顧問的後背,而後將那節讓人發顫的骨頭割下。
一切動作都那麼的僵硬,維克托有種成為屠夫的既視感。
桑神父掏出那根璀璨的金鏈子吊墜,把他放在地麵,又從維克托手裡接過脊梁骨,將它圍繞著金鏈子圈成了一個彷佛銜尾蛇般的圓圈,靈擺就放在中心。
月光灑下,桑神父安靜的站在一邊閉眼冥想。
隨著時間流逝,那圈脊椎骨裡,彷佛有某種東西流了出來。
月色像是激發出了什麼,那東西似液體又不是液體,眼睛能看見,可又不確定自己是否看到了什麼。
維克托眨了眨眼皮,那些流出來的東西又消失不見,而那根水晶吊墜,卻更加的璀璨奪目,像是黑暗中通了電的霓虹燈。
“好了,回收儀式結束,把屍體埋回去吧”桑神父睜開眼,安靜的看著維克托。
天亮前,維克托與桑神父回到了旅店,他們沒有睡意,就找櫃台點了兩份牛仔早餐,有牛奶和三明治還有香腸,而後坐在靠窗邊的位置吃飯,等待黎明到來。
“這場劫持桉科諾爾幫的目標就是托馬斯的顧問咳咳。”桑神父雙手拄著樹枝拐杖,麵前的食物除了牛奶都沒有動過。